“洛羽,洛羽!”柴淩釋看著目光呆滯的她,關切地叫著她的名字。
夏洛羽轉過頭來,看著柴淩釋,那雙原本晶亮的眸子現在充滿了淚水,從她的臉上,他看到了悲傷,那種極力想要隱藏卻無法隱藏的悲傷。
柴淩釋以為是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讓她傷心,正要開口道歉,卻聽到夏洛羽說:“我是不是沒有資格得到幸福?”
她的話很緩很慢,一字一字地從那泛白失去血色的嘴唇吐出,可是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擊打著她的心。
看著她的臉,柴淩釋隱隱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問道:“洛羽,你為什麼這麼說,到底怎麼了?”
夏洛羽看著他的臉,突然苦澀的笑了,那笑容幾乎讓柴淩釋肝腸寸斷,撕心裂肺也不過是看到自己最愛的人傷心難過。
當夏洛羽把事情敘述給柴淩釋聽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信這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他沉默了良久,才開口說道:“我送你回去。”可是卻被夏洛羽拒絕,她說道:“我已經出來了,就沒有回去的理由了,這件事因我而起,也應該這樣結束。”
她的話聽起來就像是一個身患絕症,命不久矣的人說出來的,好像沒有了任何的希望,完全跟從前那個夏洛羽沒有一點的相像。
是什麼可以讓一個人失去信念,柴淩釋解釋道:“洛羽,這件事根本就不該怪你,你那時候還太小,根本連事情都記不住,而且,那都隻是巧合,巧合而已。”
可是夏洛羽卻沉聲說道:“不,那不是巧合,而是命運。”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不管,我隻要你幸福,帝君既然不能理解,那就讓我去跟他說。”柴淩釋突然提到帝君的名字,夏洛羽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可是腦海裏的畫麵卻是他說“我們還是分開一陣”時的模樣。
“你不要去,沒用的,就算他能原諒我,我也不能。”夏洛羽伸手捂住了臉,開始低低地啜泣著,柴淩釋不知道有多少次產生了要摟著她的肩膀安慰她的衝動,可是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失去了擁抱她的資格。
準確的說,是他從來都沒有過這種資格,可是誰說守護就是要擁有,遠遠的觀望也是一種守護。
柴淩釋緩緩開口說道:“洛羽,你不要這麼想,過去的就應該讓它過去。”
這句話他像是說給夏洛羽聽,卻也更像是說給自己聽,過去的已經成為了往事,沒有人能夠重新回到昨天,這個世界上也從來不會有時光機這樣的東西,那隻是人們安慰自己的一個美好的想象而已。
夏洛羽抬起頭來,擦幹了眼淚說道:“是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放自己一馬。”
柴淩釋發動了車子,轉彎,又往那城市的腹地開進,是不是人永遠隻能生活在那樣複雜的世界裏,隻有複雜才能掩蓋人心。
生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隻是,想要守護你的心,永遠不會變,柴淩釋看來一眼她的側臉,那張原本圓潤的臉頰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消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