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是有吃些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蘇芣苡淡淡的問道。
“奴婢們進食從來都是按照宮裏發放的夥食吃的,沒有多餘的東西。”其中一個舞姬說道。
此話一落,另一個舞姬開口了:“不,方才太子有派人送來月餅。”
話音剛落,嬤嬤便偷偷的看了一眼蘇芣苡,走到那個說話的舞姬麵前,“啪——”的一聲,扇了她一巴掌,疾言厲色的說道:“大膽,你竟敢懷疑到太子頭上!”
那個舞姬委屈的抱著自己被打得紅腫的臉,險些哭出來,她隻是說說,沒有懷疑。
“既然如此,你們少了五個,這舞應當是可以繼續跳的吧?”朱芷心問道。
少了五個?屋裏的人疑惑不解,不是四個嗎?
朱芷心見狀,複又解釋道:“你的臉已經腫成這樣了,難道是要上場丟臉嗎?”說著,指著那個臉被打腫的舞姬。
見那剩下的八個舞姬一臉緊張,蘇芣苡便假裝不可置信的問道:“莫非少了五個人,這舞你們就跳不了了?”
嬤嬤見狀,急忙開口解釋:“公主你是知道的,這種舞,是她們十三個人一起練的,少了一個都跳不了。”
於是全場陷入了一片寂靜,眾人見蘇芣苡好像在想辦法,故而沒有打擾她,在等她想出辦法來。
然而隻有蘇芣苡自己和朱芷心知道,她們哪裏是真正的在想辦法,分明就是假裝在想辦法,其實是在等軒龍國的那個皇帝來,然後皇甫策天派人來叫她們跳舞的時候,在危難之際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在她“想辦法”的的時候,又相繼有兩個舞姬肚子疼了起來,沒有力氣走動,更別提跳舞了,蘇芣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叫朱芷心去請太醫,奇怪的是,太醫隻說她們是吃壞了肚子,才會肚子疼。
蘇芣苡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這藥隻絕對不會被查出來的,當初她娘,也就是紫音郡主對草藥頗有研究,這藥就是她在無意中配出來的,隻會讓人肚子疼上一個時辰,對人體本身不會有影響,而那十三塊月餅裏隻有七塊是被下了藥的,而且藥量還不同,所以她們才會在不同的時間肚子疼。
……
大殿的人都等了半晌,酉時過半,那些大臣們的麵色都有些發黑,話說也是,兩國剛剛停戰,這軒龍國來訪也就罷了,還來遲,這讓他們能不氣憤嗎?可是連皇上,太子都沒說話,他們又能說什麼?
又等了半晌,終於一道尖細的嗓音自殿外響起:“軒龍皇駕到。”
皇甫滅冷峻的容顏上露出了一抹冷笑,而後看了一眼蘇芣苡的位置,空無一人,心下想著這丫頭不來也好。
眾人聞言,紛紛往殿外看去,便看見這位皇帝,一襲名貴的黑色錦緞,玉冠束發,那張俊美的毫無瑕疵的臉上帶著橫掃天下的氣質。一些公主,郡主還有大臣的千金們看了龍謹謙一眼,隨即又將目光投向了席上的皇甫滅,皇甫絕還有皇甫衍身上,心想,能夠與龍謹謙相媲美的也許就隻有岑公子還有這幾位皇子們了吧!
龍謹謙進殿後,目光便遊走在女眷席上,但沒找到蘇芣苡的人影,竟然也沒看見他那師兄,岑蒼淩。而後目光便對上了皇甫滅,隻是對視了一眼,那邪肆的目光便收回了,看向上首的皇甫策天笑道:“朕冒昧來訪,非但打擾了諸位的雅興,還來遲了,請貴國皇帝不要見怪才是。”
皇甫策天滄桑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不知這笑是真是假,但人家身為一國之君,雖然來晚了有錯,但已經認錯了,自己若是還與他計較,倒是覺得自己小氣了,“軒龍皇太客氣了,入座吧!”帶著幾分沙啞的聲線響起,懂內力的人都看得出是中氣不足,龍謹謙自然也猜到這皇甫策天時日不多了。
龍謹謙入座之後,正坐在皇甫滅的對麵,而林生見狀也趕緊站到龍謹謙身後,到底是想看看讓龍謹謙朝思暮想的女子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不喜言語的皇甫滅竟然主動對著龍謹謙開口了:“方才好像看見軒龍國在找人,不知是在找誰?”這話便是再問龍謹謙方才在女眷席上找誰。
而一開始還擔心皇甫滅不愛說話,不好招待龍謹謙的皇甫策天,見皇甫滅竟然主動和龍謹謙說話,心下的石頭也就放下了,原本是想要讓皇甫滅和岑蒼淩一起接待龍謹謙的,可是聽說岑蒼淩出去了,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現下看這樣子,隻好讓自己那幾個兒子接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