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聞言,雲輕染淡淡的挑眉,不可置否,臉上依舊是高貴端莊的笑意,“那麼真是可惜了,可惜等到我狼狽的時候你已經看不到了。哎,怎麼辦,真是可惜了呢。”
說著,雲輕染低垂著頭,做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樣,麵具之下的唇卻微微的勾起,笑得異樣的嘲諷,如星辰一般璀璨的眼中皆是滿滿的冰涼,纖白的素手快速的朝蘇梨畫的脖子探去,然後用力的扭斷。
看著自己麵前,嘴角緩緩的流出鮮血的蘇梨畫,雲輕染淡淡的揚眉,隨意的接過了剛剛趕至的侍女遞過來的手帕,用一種無比高貴優雅的姿勢緩慢的擦拭著,像是碰到了什麼極為不潔的東西一樣。
然後冷漠的轉身,“皖帝,今日的事,到此為止,我不認為你還有什麼值得觀看的。”
風飄揚!
將她潔白的衣袖吹起,燦然若神人,高貴倨傲的神態,拒人於千裏之外。
皖豫岩複雜的看了一眼雲輕染,指甲深深的摳進了自己的掌心,因為痛苦,因為苦澀。他仰天長嘯道,“綰綰,我後悔了,我後悔了……”
寬闊的戰場上,他的聲音撕心裂肺。
一滴紅色的液體從他的眼眶中流出,在陽光下妖豔異常。他流下的竟是血淚!
雲輕染側首,冷漠的看向他,卻見他的頭發已肉眼可觀的速度迅速的變成白色,一寸一寸,迅速的變成白色,在風中溢散。
滿頭的青絲竟然變成了白發。
雲輕染水袖微浮,攏在了自己的身上,看著他,不言不語。
隻是良久的才輕歎了一聲,“你這又是何苦?我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早就回不去了。
皖豫岩看著她,眼神癡迷,機械一般的重複著她的話,“我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目光渙散,“真的回不去了麼?”
隨即又苦笑開來,“是啊,回不去了。是真的回不去了。”
他輕淺的笑著,隨即不管不顧的揚馬而去,濺起了身後一片狼煙。
淡淡的日光大把大把的投射在了屋子中,慵懶的投射在那地上,在其他的地方留下一片濃濃的陰影,暈染開了一個個光圈。日光傾城迷離,模糊了人的眼。
“師父,他怎麼樣了?”雲輕染方才踏入殿中,便看到了背對著自己的雛安,不由得出聲問道。
“滕帝已經無礙了。隻是修養一個月之後便可。”雛安見雲輕染過來,便收斂了自己臉上的憂心忡忡,轉過身來看著她,淡淡的笑道。
“他還在昏迷著?”斂了斂眉,雲輕染問道。
“恩。”雛安溫潤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小染是不是要師父坐一些什麼事?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