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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盯著自己的手指,眼觀鼻鼻觀心,做好麵對任何暴風雨的準備,饒是心中疑團再多,也沒有輕率的先開口。
前麵開車的出乎意料是一個年輕的女人,二十來歲左右,表情就如同往日的梧桐一樣,嚴肅冷漠,隻管開車,後視鏡都成了擺設,工作操守好得和她的年輕對不上號。
車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檸檬香,托台上放著一瓶看不見標簽的紅酒,但想來也不會是什麼下等貨色,梧桐偷偷的瞄了一眼,想起男人先前抱怨道車內沒放一瓶好酒的話,此刻了然了幾分,這車內的環境簡直比她的房間還要高雅奢侈……
她不是傻子,從蔣意天和男人的對話裏不難猜測他的身份,說白了,又是一個燒錢都趕不上賺錢速度的有錢人……
這些年,因為工作的原因,她和這類人打交道不在少數,除了蔣宴澤那朵奇葩,他們基本上都不是簡單的人物,當然也包括她身邊的這位。
不小心推開個‘鬼’也能推出個大人物,梧桐癟癟嘴,或許她真該去買張彩票試試了……
不過,好端端的有錢人不做跑去遊樂園客串什麼‘冤鬼’?
梧桐也明白,這些人通常不能用尋常的眼光去度量,過度的有錢有權帶來的後遺症就是無聊到極致迸發的各種怪癖,這或許是他的‘愛好’吧……
對於她的狀態,男人到顯得從容平靜,半靠在椅背上,一隻手輕輕的扶在腰上,隨意對前麵的女人道。
“先去醫院。”
梧桐暗暗鄙視,這人還真是較真,這個時候了還裝給誰看?給她看?
“你沒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嗎?”
當然有!可她怎麼可能問出口?梧桐昧著良心搖搖頭。
“沒有。”
“可是我有!”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動作優雅的拿起了酒瓶給自己倒上一杯就,紫紅色的液體涓涓而淌,直到玻璃杯裏回蕩著小半杯後才慢慢放下,輕輕的晃了晃,輕抿了一口。
“要喝點嗎?”
梧桐又搖頭,左右左右,堅決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剛才酒瓶被他拿起來她才看清那瓶酒的標簽,沒記錯的話,蔣意天的酒窖裏也隻有三瓶,她雖然不知道名字,但也知道價格說出來基本上能嚇活幾隻鬼……
自知自明,她一向多得過分。
男人輕笑一聲,對於梧桐的反應感到有些好笑,他忽然伸手,將梧桐僵硬的腦袋強行給扭了過來,麵對著他。
“蔣小姐,繼續談我們的事吧?”
梧桐愕然,揮手將他的手撇開,皺眉問道。
“我們有什麼事?”
她還真不知道他和她之間能有什麼事要談,蔣意天和他說的話她一句也沒聽懂,什麼合作?那也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怎麼會把她扯上。
“我想你應該知道,你和老爺的事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男人的笑容漸深,豎起食指在她麵前晃了晃。
“這件事先不提,我和你之間的事可還沒完~”說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腰,挑眉道“錢包帶了嗎?”
梧桐微微一怔,瞬間反應了過來,差點炸毛。
她這是被有錢人詐騙了嗎?
他這是打算去做個CT,掃個大腦,照照內髒,搞個磁療共震,最後再來個抽血采樣?
她這一推,還真黑!
“那個……你的腰……”梧桐狐疑的看著他,咬咬唇道“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事啊……”
“不去查查怎麼知道?”
男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揉著自己的腰。
“腰對男人又多麼重要你不知道嗎?如果真扭了,那我……”
“是是是,我知道,我明白,我們去檢查清楚吧!”
梧桐白眼一翻,連忙擺手稱是,這人現在身份一變,她也不能得罪,還得好生伺候著……
男人這才滿意一笑,他將頭也靠在了椅背上,慵懶的看著梧桐。
“顧珩。”
突然吐出兩個陌生的字眼來,梧桐一時沒有明白,納悶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