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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醫院的頂層不是如同其他醫院一般的院長辦公室所在,而是身價不菲的特別貴賓病房。
住在這裏麵的人根部不可能受到意外因素的騷擾,而且樓下一層便是各個專家權威的辦公室,在發生情況時第一時間便能趕來以保障最佳的搶救時間。
總而言之,這是那些身價不菲卻又病情危重的人最好的選擇。
梁文泰的父親便住在這。
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她不由暗暗吃驚,整個的裝潢都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她幾乎很難將這一層和醫院‘兩個字’聯係起來。
過於豪華的裝修讓這裏看起來更像是某家五星級的酒店。
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呆著這個身體讓他們不得不住進的地方吧,即使它再怎麼舒適奢華。
她默默的打量了一眼便平靜的跟在梁文泰的身後,腳步聲成了大廳裏唯一的響動,一個護士走了出來,她一看見梁文泰便滿臉砌起了笑容。
“梁先生,這麼快就回來啊。”
她有些好笑的看著那女生滿眼的羞澀和喜歡,默不作聲的往梁文泰身後躲了躲,但他卻沒能讓她如意,偏偏側過身子,將她大咧咧的讓了出來。
“嗯。”
他吐出一個音節,一把拉起她的手腕,徑直的朝裏麵走去了,留下那無措站在原地啞然看著他們的女生。
“誒,又是一個被打碎的芳心啊……”她打趣的笑道,“你都不懂憐香惜玉麼?”
男人卻仿佛沒有聽見,隻是拉著他的手緊了幾分。
她心中突然一陣異樣,無聲的住了嘴。
什麼時候自己開玩笑也不會看地方了呢……
真是……
跟著顧珩學壞了……
病房在較裏麵的地方,他卻一路無話,握在她手腕上的手越發的用力透露了他此時其實不算平靜的心情。
直到停在一間病房之外。
直到梧桐默默的走上前去握住了門把手。
“我們…進去吧……”
他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巨大的玻璃牆內是一間純白的房間,一根根導管插在床上人的身上臉上,一部部儀器發出各種冰涼的聲音。
薄被下是一具消瘦的人體形狀,凹陷的枕頭上是一張麵無血色而蒼老的臉。
而一牆之隔的家屬休息房間內,還坐著兩個人。
一張眉間有些疲憊之色卻仍舊化著精細妝容的麵孔緩緩轉了過來,一眼便看見了梁文泰,一閃而過的厲色被站在他身後的梧桐清清楚楚的收入了眼底。
隻是一瞬間,空氣裏的流動似乎變得緩慢而凝固,即使是她一個外人都能感覺到那讓人不舒服的氣氛。
這樣的關係,卻偏偏是同一個病人的家屬。
梧桐想,她知道這個年紀約五十上下的女人是誰了。
“進來吧。”
梁文泰絲毫不理會女人,淡淡的瞄了一眼便拉著她走到了門邊,伸手便想要開門。
“等等,她是誰?”
女人的聲音出乎意料的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意外的有些低沉打著幾分特別的沙啞,初聽讓人格格不入,卻另有一番味道。
“你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帶人進去。”
“她是誰沒有必要向你彙報吧?”梁文泰一挑眉梢,“我認為可以就行了。”
不馴的語氣讓女人不滿的蹙眉,睨向梧桐的目光瞬間便染上了幾分敵意。
這一進來還沒能說上一句話好像就得罪了人……
梧桐無奈的苦笑,卻向梁文泰更貼近了幾分,一個反手用力的捂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