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他最愛的其實是他自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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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蔣意天還是一個空有一心雄心壯誌卻一事無成的普通人,沒有顯赫的家世輔助,也沒有龐大的人脈幫忙,兩手空空奈何他一個野心也無處安放,而那時候,他偶然間認識了當時名震一時的寧尚集團的大小姐,寧夏。

在那個改革不久,各個產業剛開始蓬勃發展的年代,隻有你有足夠的資源與頭腦想要一躍出頭並非沒有可能,那個處於衰敗勃新之始卻又處處是商機的年代,就看誰能夠最先抓住那個機會,許多之後發展得越發宏大斬獲頭籌的大集團都是那時候抓住了機會的其中之一,而寧家便是當時當仁不讓最為耀眼的一家,寧夏的祖父從倒賣建材開始,後來慢慢成為建材批發商然後發展成許多建築公司甚至是國有企業的獨一供貨商,再後來他不滿足於僅僅給別人供應建材,於是成立了自己的建築公司,開始參與各種大型重要建築的競標,修橋修路甚至於大型的公共建築,寧尚,就是這樣一步一步的發展起來的。

蔣意天認識寧夏時,她的父親已經接手了寧尚,憑借自己的聰明睿智帶領著寧尚朝著更加遠大的目標一點一點的壯大著,對於那時候的蔣意天來說,寧尚正是一個他渴望又不得的龐然大物。

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建築設計師,可能連蔣意天自己都沒有想到,寧尚家的大小姐會這樣義無反顧的喜歡上他,她喜歡他一身正裝時的風度翩翩,也喜歡他工作時不修邊幅的認真,喜歡他談吐時的風趣幽默,也喜歡他麵對高層時的不卑不亢,她愛他有才有幹卻從不卑躬屈膝一身的傲骨,哪怕她父親一眼就能看出那強裝出來的傲骨不過是為了掩飾他內心中的自卑而已。

她是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她雖然錦衣玉食卻沒有高高在上的驕縱性子,她天真爛漫,性格活潑卻又帶著小女兒家的膽怯嬌羞,天性善良純真,她有一頭漂亮的黑色長發,愛穿連衣裙,露出半截白皙纖細的小腿,她一笑眉眼就彎成了月牙,頰邊有著淺淺的梨渦,能融化了別人的心,她小心翼翼的叫他意天,她的愛情來得突然卻轟轟烈烈,是她生命中的第一次卻也是最後一次。

但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愛的人是否也愛她……

溫鄒衡講到這裏是突然停了下來,別開臉望向窗外,隻留給梧桐一個模糊的側顏輪廓,看不清他的表情。

然而梧桐卻能從他語氣的變化中體會到曾經刻骨銘心的愛慕,因為他描述著她的模樣時是那樣的仔細,那是一分一毫的都早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血裏,哪怕歲月變遷也沒有絲毫的模糊,她也能聽出當他說道她愛上一個不是自己的人時那中憐惜與無奈……

車內突然的沉默讓空氣的流動似乎都變得緩慢,梧桐安靜的坐在旁邊等待著,沒有打擾沒有追問與催促,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梧桐覺得她能理解這個老人此刻的感受。

良久,隻聽身旁傳來一聲幽幽的歎息,聲音裏不複剛才的帶著溫柔的回幕,有一種切齒的恨意。

蔣意天是個聰明的男人,他很懂得審時度勢,也知道怎樣抓住那些稍縱即逝的機會,對他而言,寧夏,寧尚,就是一個機會,哪怕寧夏的父親根本瞧不起他,哪有如何,有寧夏不顧一起的愛他就足夠了,在他看來,愛情也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來向上爬的工具而已。他隻需以稍許的溫柔對待和一些空口的承諾與甜言蜜語就足夠了,寧夏太過單純,從未真正經曆社會複雜被好好保護起來成長的她根本不懂人心的險惡,她以為自己找到了自己生命中最為憧憬的美好愛情,卻不想那隻是一個惡意的謊言而已。

當蔣意天虛情假意的和她在一起時,她不知道他心裏卻在策劃者如何能利用她進入寧尚,當她幸福的想象著和他結婚時,卻不知道他心裏正計劃著該如何一點一點的奪過寧尚裏的大權,當她和蔣意天步入那神聖的教堂時,她卻不知道在H市蔣意天和牧堯的孩子卻都已經出生了……

“那就是蔣安茹?!”

梧桐再也忍不住驚呼出口打斷了溫鄒衡的講述。

“是,你猜的很對。”

溫鄒衡平靜的點頭。

“這就是為何蔣安茹比蔣宴澤大的原因,這也是牧堯為什麼這麼痛恨蔣宴澤的原因。”

“因為自己在孤獨辛苦的替他生孩子時他卻和另一個女人走進了教堂,因為自己如此的隱忍絕不允許那個女人的孩子破壞了在她看來自己應該得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