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有,公主喝的水是婢子昨天存著的,婢子覺得那些水不算幹淨,總是隔夜就存放著,再把上麵的浮出來給公主喝。”
“水源投毒的事情,非同小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沒有飲水,多少人已經中毒,毒性如何,什麼屬性。”我斟酌了一下,站起身,實在是不能放心,“我們還是出去看看才好。”
石榴探出手來想攔我,又知道攔不住,急匆匆跟在我後麵,等到了營帳外頭,才發現事態比我想象的更加嚴重,到處是橫七豎八的士兵,不是致命的毒藥,而是一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毒性低,但是維持性會很長,那些軍醫一副恨不得生出八隻手的樣子,塞藥的,檢查的,根本忙不過來。
聶驚歌明明是背對著我,卻輕而易舉察覺到我走進,一回身,低聲喝道:“你出來做什麼。”
我蹲下身子,幫忙查看一名士兵,他著急的:“瑟瑟,不要碰。”
“不是真的毒藥。”石榴眼明手快,已經替我看了。
“是,不是真的毒藥,但也好不到哪裏去。”聶驚歌濃眉緊鎖。
“消息有沒有封鎖。”我抬頭問。
“嗯,已經嚴格控製進出的人員。”
“水源呢,水源可派人過去。”
“挑選沒有問題的十個士兵,把守在水源附近。”
“杜禦醫呢。”不知為何,我腦子裏直接跳出的是這個人,杜衡熙,杜禦醫,那些匆匆在身邊忙得兩腳朝天的軍醫裏麵,怎麼就沒看到他。
“是不是去水源那邊了。”聶驚歌顯然不是太在意。
“石榴,你知道水源在哪裏的。”
“是,婢子知道。”
“過去看看杜禦醫在不在那裏。”我已經隨勢站起身。
“公主這邊,婢子走不開。”
“速去速回。”我直接把石榴後麵的話都堵下去,時間容不下她再拖延,很不好的感覺,從剛才一瞬開始,從頭頂慢慢涼到脊背,很涼很涼。
根本容不得我細想,前方已經傳出更大的喧囂聲,震天動地,好像千百鐵騎轉瞬到了眼前,聶驚歌腳下一錯,已經擋在我前麵,我下意識用手去抓他的衣角,下意識的問:“是不是粟月人來了。”
聶驚歌猛地轉身看我,眼中有種說不清楚的驚訝與了然:“你自己小心。”
我衝他點點頭,倆個人再沒有多餘的言語,更多的責任比此時站在我身邊更重要,看著聶驚歌投身而去,我再沒有猶疑,直接退回到自己的營帳中,在正中間坐下來,很慢很長的呼吸,外麵的聲響更大,我的心卻是靜了下來。
帳簾已掀起,石榴上氣不接下氣,彎著身看我:“公……主,公主。”
“沒有找到人。”
“沒有找到,不過粟月人派了精銳部隊過來,外麵亂成一團,婢子擔心公主的安危,不敢再多浪費時間。”
“中毒的士兵,是不是很多。”
她想一想:“很多,歪斜在地,看著一時半刻也恢複不過來,公主,我們要不要先避一避。”
“應該沒有,公主喝的水是婢子昨天存著的,婢子覺得那些水不算幹淨,總是隔夜就存放著,再把上麵的浮出來給公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