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回學校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我和王曦辰一下車就飛快的跑回宿舍。紫宸說屍體已經被警方帶走,具體的事情他全部都清楚,要我和王曦辰兩個先回來再仔細的跟我們說。
心如擂鼓,我一邊努力調節心跳,一邊暗示自己冷靜,冷靜。
可實際上我完全冷靜不下來,腦子裏亂哄哄一片,心裏頭好像有把火在燒。
好容易跑到宿舍樓,在寢室門口看到了跟楊飛打電話嚷著什麼的紫宸,他一見我們就蹙起了眉,簡單交代了兩句就掛了電話,然後招招手,三人會意的噤聲,我掏出鑰匙開了門,王曦辰進去泡了茶,紫宸將三張凳子和一個小圓桌拉到屋子中間,幾個人握在茶杯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紫宸抿了一口茶,緩緩開口:“房凡勉死了。”
我和王曦辰都是一驚。
房凡勉和我一級,正好就住在樓上,我在圖書館裏碰見過他,當時正好我和他都拿著同一個作者的書,就隨意交談了幾句。聽說他箭術很好,進校沒多長時間就已經是校箭術隊的主力。
“他死在A教學樓二樓西側的廁所裏,脖子被人抹了一刀,現場沒找到任何跟凶手有關的痕跡,腳印、指紋、作案工具,什麼都沒有,”紫宸向旁邊傾了一下身子將茶杯放下,“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我和王曦辰皆是默然。
他輕笑一聲,看到我們兩個都沒有什麼想說的,眼底掃過一抹失落,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發,“別太緊張,總會有個結果的,敏敏。”說罷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敏敏,從來打保皇和你一幫的人,就沒有不輸的。”
沒等我消化完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就揮了揮手當做告別,打開門出去了。
我窩在椅子上捉摸著紫宸那句話的意思,王曦辰看著我默默地重新點了熏香,清冽的薄荷的氣息幫我提了提精神,我握著茶杯陷入了沉思。他打開櫃子挑一件深衣穿了,在我對麵坐下,用食指敲了敲桌麵,打斷我的胡思亂想。
“敏敏,”我瞪他,他噗的一聲笑了,“好吧,不笑你了。從劉誌的死開始,到現在為止,整件事情,你怎麼看?”
我一口老血憋在喉嚨裏。
王哥哥,王叔叔,王大爺!要是我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還用在這裏像個受欺負的小媳婦兒一樣窩著麼……當然我知道的東西是不能說的……雖說王曦辰倒也不是不可以信任……
等等!心頭猛地湧上一股寒意。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逐漸的將信任逐步的交予了王曦辰!明明才認識不過幾天,但是他就是有這樣的魅力足以讓身邊的人都對他推心置腹。我抬起眼,在王曦辰帶著審視意味的注視下努力維持著一張撲克臉,力圖從他那雙清亮的眸子裏讀出些什麼,但是很明顯的,我和他不在一個檔次。
我咬咬下唇,忖度著說了句:“我也是一頭霧水,你呢?”一句話將問題推到了他那裏。
王曦辰聽後無聲的輕笑了一下,走到一邊掏出上衣口袋裏的卡片,往桌子上一放,輕輕推到我麵前,在我驚異的目光中淡定的坐了回去。
王曦辰你大爺的……今兒晚上就成心的不想讓我的心髒好過一陣子是吧……
我輕輕咳了一聲,裝出一副不解而茫然天真的神情,“這個東西是……”
王曦辰啪的一聲將茶杯擱在桌子上,用手支起下巴,盯著我的目光猛的一沉,語調驟然嚴厲了起來,“我一向不喝酒,可是你來告訴我這卡片上的酒氣是怎麼來的……”
沒意識到他已經下了套,震驚之下的我木然地拿起卡片嗅了一嗅,“什麼味道也沒有啊……”
“噗!”他支著頭不可遏止地低低笑了起來。
這下子我真的惱了,將卡片啪的一聲甩在桌子上,盡可能的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問他:“你丫到底什麼意思?刷老子玩兒呢?”
他笑得說不出話,緩了好一陣子,終於在我殺人的目光中停住了笑,“一般人會反問,我什麼時候帶著這玩意兒喝酒了之類的,你倒是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