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感情,帶上壓抑,就連平時的相處,一點微小的示好,都是在鬆懈自己內心的防備。
因此,他不願意讓自己陷入讓阿霆難以抉擇的尷尬境地。
卻發現自己,越來越做不到這點了。
看著她瓷白的笑臉,那水潤的唇好似帶著魔力似的,吸引著他的目光,一遍又一遍。
視線往下,她的脖子兩邊是兩個掐的青黑的印子。
在姣好纖細的脖子上,額外引人注意。
她會是主動挑事的人麼?
怎麼可能?!
雖然他跟她相處的不多,但她的性格,他卻看透了。被她那樣諷刺,給她難堪,都沒有動手挑事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像可兒說的那樣,跟那對母女發生衝突,然後動手。
警察局的審訊室裏,已經到了可以讓另一個當事人拿刀子傷人的境地了麼?
“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裏邊裝的都是什麼!”雖然話是這麼說,他的聲音卻變得溫柔許多。
如果宋可兒在的話,一定會驚訝,霍延豪也有溫柔的一麵。
他看著顧渺渺那張一側泛紅的臉,許久都不曾挪開眼睛。修長幹淨的手指,隨著他的目光,好似帶著無線隱忍,終於輕輕碰觸她的唇。
如想象中,甚至比想象中更加的柔軟。才碰了一下,他就有種難以自拔的感覺。
那溫熱又柔軟的手感,隨著他的手指摩挲,逐漸泛紅。
這張小臉,不知道醒來之後,看到他會是怎樣一副生動的表情。想著,他的手指仍舊停留在顧渺渺的唇瓣上。
一點點,侵入她的口腔,濕熱的柔軟的,令人著迷又心存邪念的。各種想法,衝擊著他。
她傷在大腿上,醫生做手術的時候,將她的褲子連同內褲一並用剪刀減掉了。此刻,纖細的腰身往下,露出一側優美的曲線。
他卻隻是掃了一眼,就沒再看過去。
麻藥過去之後,顧渺渺昏昏然的睜開了眼睛。
好疼!
之前胸口堵著一股氣,她察覺不到疼。這會兒,麵對純白的天花板,疼痛向海浪似的,從四麵八方如排山倒海似的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真是一動都不敢動。
即便如此,在看到身旁是霍延豪的時候,她還是一下子就往裏邊挪了一點點,眸子裏的防備,那麼明顯。
那一刻,霍延豪有種衝動,壓著這個女人,撕下她的麵具,讓她不再這樣冷冰冰的對他。
“醒了?”他的聲音依舊優雅迷人,仿佛從來沒有對顧渺渺動過心似的。連語氣都帶著三分事不關己。
“恩。”她應了聲,想尿尿。礙於他在這裏,也無法表明。
一個沒有褲子又大腿受傷的她,如何麵對行動不便又萬分嫌惡自己的他!!
簡直就是變相折磨。
“喝水麼?”霍延豪繼續發問,卻已經將水杯送到她麵前。
這!
她不想喝水。
顧渺渺的內心是奔潰的,不是每個病人醒過來,都會幹啞著嗓子,嘴唇蒼白的喊。“水!給我水!!”
也有想尿尿如她的。
搖了搖頭,憋著尿的她神色更為痛苦。蒼白的小臉,總算有了點生氣。遠遠的看了一眼霍延豪的冰棱臉,好幾次欲言又止。
“阿霆有點事,會盡快過來。”霍延豪沉聲,解釋了下自己出現在這裏的突兀。
又瞧著她神色不對,“我找醫生來。”
好好!
顧渺渺連忙點頭如搗蒜,小臉上帶著一絲忍耐的痛苦。那模樣,實在有點搞笑。
此刻她已經無暇顧及,霍延豪先前的態度。也無暇計較,他這個人如何了。
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
若是現在問顧渺渺,她一定會斬釘截鐵的回答你,“能!”
她以為霍延豪最起碼會打開病房門,然後出去找到醫生,再一起進來。誰知,人家隻是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之後又繼續優哉遊哉的看著她。
“你方便出去下嗎?”她咬牙切實,方便兩個字說的尤為重。
這一刻,突然希望他變成之前的嫌惡模樣,冷冷丟下一些嘲諷,然後再離開這裏。
“不方便!”他掃了一眼輪椅上的兩條腿,自顧丟下這麼個回答。
自從度假村回來之後,他聯係了醫生評估他能重新站起來的機會。得到的答案,居然不是那麼令人絕望。
複健!這個異常艱苦卻又充滿希望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伴隨而來的,是無數次失敗。
他那麼辛苦,在顧渺渺麵前,卻又總能冷淡成另一副摸樣。
“……”
顧渺渺望著天花板,生無可戀!
她會不會成為,這個醫院有史以來,第一個因為憋尿而膀胱爆炸死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