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不出來你對秦東亮來說還真是挺重要的。”奈落鼓了鼓掌，“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現在就派兄弟去打探你家人的消息。”
從地下室出來，老鷹扛著西瓜刀。
“奈落，我們是偷偷潛回Z市的，現在去找虎子的家人，隻會打草驚蛇啊。媽/的，我看他就是想給秦東亮通風報信。”
正想著辦法，第二天霍延霆反倒將這個問題解決了。
送來的阿勝，剛好曾經是虎子的手下。
虎子軟化後，就沒有之前那麼能熬了。
這點，奈落做的是沒錯的，要想讓一個性格堅定的人來服軟，強硬的手段隻會讓虎子更加抵觸。
對付這種人，最主要的是消磨他的意誌力。
“奈落，阿勝我已經交代好了。這小子扛不住打，才兩三下他就屈服了。”老鷹修理了一頓阿勝。
連帶著這幾天在虎子那裏受的憋屈都發泄出來了，頓時間神清氣爽的。
陽台上，奈落靠著窗戶，嘴角咬著一根煙，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有太多的理由讓他這一次隻能贏不能輸了。
虎子是他跟蹤了兩年才找到的突破口，不到萬無一失，絕對不能讓這個叫阿勝的小子去見他。
一根煙已經燃燒到了盡頭，他無意間透過窗戶的透明玻璃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打扮。
這樣一張易容過的臉，一變就是十多年了。
就連他自己都快忘記，自己長什麼樣子了。
“我現在把阿勝帶去虎子。”老鷹兀自說著話，沒聽到奈落的回應，以為他同意了。
轉身就打算離開。
“老鷹，等等。”
他將煙頭拿下來，放在地上踩滅。眼中帶著沉穩。“他對我們很重要，不能輕易就讓阿勝見虎子。”
如果阿勝在這時候說了不該說的話，讓虎子起了疑心，那他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怎麼，難道你不想早點問出大嶼山的交易地點嗎？”老鷹的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傷疤，是這兩年間一直跟蹤虎子的路上，被他們砍傷的。
看著十分猙獰，尤其此刻，暴脾氣的他瞪大了眼睛，看起來更加嚇人了。為了找到這條線索。
他已經幾年沒有和家人聯係了。
當初被派到奈落身邊，他做好了會犧牲的準備，但再好的獵人也經不起沒有年限的跟蹤獵物。
眼看攻略了虎子，就能拿到線索。
他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叫停了。
“你特麼到底什麼意思？”老鷹火爆的脾氣上，將腰間的槍丟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兄弟們跟著你風裏來雨裏去，從來就沒有一句話的怨言。我們都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把幕後黑手給抓出來，我不能再等了。我已經幾年沒有看見我女兒了。前幾天我接到了她的電話，我走以後，她懷孕了。生了個女兒。可是我連那孩子一眼都沒有看到過……”
漫長的等待確實折磨人。
仿佛流水般，將石頭的鋒利逐漸磨平。
老鷹的心情，奈落能理解。
他緩緩坐下來，想到，他也有個女兒啊。為了女兒，他足足十一年都沒有回Z市看過一眼。
短暫的發泄後，老鷹的心裏卻更加不痛快了。觸及奈落的眼神，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到了奈落的心病上。
十一年啊。
整整十一年都在跟秦東亮背後的勢力做抗爭。
為此，他甚至連女兒的死活都沒顧及上。
他有什麼資格來這樣指責奈落。
歎了口氣，老鷹放緩了語速。“我不該這麼衝動，你說，接下來怎麼辦？”
語氣中，頗有種道歉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