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憶勳動了動,笑笑,“沒事,你這麼瘦弱,怎麼可能打疼我。”
珊瑚沉默。
於是。車子裏再度陷入沉默中。
短短幾分鍾,景憶勳沒有發動車子,而珊瑚也沒有說話沒有動。
但是,時間一長,珊瑚看了看膝蓋上的藥袋。
“這些藥多少錢,我給你現金。”她急忙向包裏找現金,結果被他按住手。
“珊瑚,你非要與我分得這麼清楚嗎?”
珊瑚抬起頭,對上他深邃英俊臉,“分得清楚些,還是必要的,我不喜歡欠別人的,特別是錢。”
“珊瑚!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珊瑚笑笑,笑得極淡,“那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
“你以前總是喜歡有事沒事就纏著我,我做作業的時候,你都非要趴在我背上……”
“看看,你也說不下去了吧,過去,”珊瑚移動眼波,視線卻沒有落在他臉上,“過去,都是我的胡鬧,過了就過了。好吧,既然,你不在乎這點錢,這些藥我就收下了,謝謝你,那就麻煩你將車子停在前麵路口的巷子裏。”
景憶勳還想再說,可是看到她將臉轉靠在了車窗邊,疏離的樣子,下麵的話暫時咽下了,得新發動車子。
路邊的巷子,拐了進去。
巷子深處的白色小角門前,車子停下來。
珊瑚從車子裏走出來。
“謝謝你送我回來,時間不早了,你注意安全,慢點開車。”她微彎著腰隔著車窗一板一眼地對他說。
“吃完藥,早點睡。”景憶勳看一眼她身後的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心想她居住的環境還不錯,心裏總算安了些。
“我會的。”珊瑚微微點頭,然後掏出鑰匙,轉過身去。
“珊瑚……”就在她推開角門要進去時,他又喊她,珊瑚回過頭,景憶勳將自己的手機遞到窗口處。
“什麼?”她不解。
“把你的手機號輸給我。”
珊瑚擰眉。
“……等我們照片出來,我發給你。”看她的表情,他突然就又補充一句。
“其實,照片出來灑灑會發給我,不過,那好吧。”她伸手接過手機,然後存上了自己的號碼。
之後,景憶勳挺高興地拿回,特意地將那號碼發送一遍,直到聽到手機鈴聲從她包裏響起來,才放心。
笑著告訴她,“那是我的號碼,你也存上吧。”
珊瑚點點頭,未置可否。
走進卿灑灑的家,藍珊瑚點亮壁燈。
漆黑的屋子也亮起來。
脫下鞋子,她換上舒適的拖鞋,再看眼手裏的藥袋,取裏出麵的和胃衝劑,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將藥粉倒進去,然後坐到沙發上,一口氣喝下去。
客廳很大,安靜得幾乎是把孤獨都給放大了。
她一個人窩在沙發裏,用雙臂抱緊了肩膀,胃疼難忍。她將頭埋進了手臂之間,也隻有在這樣安靜的夜,她才能夠卸下偽裝。
結果,她手機響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
珊瑚看著那號碼閃爍,沒有接起的欲望。隻是單純的看著。
好一會,鈴聲停下來。短信進來了。
她仍舊看著,隻見手機頂端有字閃過,“我到家了,你吃了藥,早點休息,憶勳哥。”
珊瑚掃了一眼,移開視線。
他這是要重新做回自己的憶勳哥?隨後她笑了,可惜自己多年前編織的童話,早就隨著他的離開破滅掉。
當珊瑚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六點了。
多年養成的生物鍾,隻要六點也準時醒過來。
動了動,手臂酸酸的,卿灑灑一夜未歸,她居然在沙發上睡了一宿。
起床,洗澡,簡單的妝容,她在櫃子裏尋了一套灑灑的衣服換上,然後給自己做了個煎蛋一杯奶,吃了後就去上班。
藍珊瑚大學畢業後就職於一家裝潢公司,任總經理秘書。
收拾好後,她出了門。
結果,就在家門口看到了一輛黑色賓利正停在門外,把門口的路都堵上了。
藍珊瑚走出來,側著身子從門口走出去。
結果,車窗在這時被降下去,男人的笑臉落入眼底,他春風明媚地打招呼:“珊瑚,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