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低的聲音從她的口中溢出,忽冷的態度,讓他產生了陌生的錯覺。
“那個時候,青春年幼,難免犯錯,珊瑚,原諒我……”景憶勳說著捧起了她的臉,極其認真、極其誠懇地注視她。
藍珊瑚搖搖頭,引得景憶勳頓時緊張。
兩道漂亮的長眉擰成了一字。
“珊瑚,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珊瑚搖搖,伸出手。
“嗯?”
“你不是對戒嗎,你的那枚不是該由我來戴上麼。”
景憶勳笑了,所有的緊張一掃而空。
他拿過首飾盒送到她麵前。
她抬手拿起,然後輕輕地,托起他的手,他的手溫暖火熱,而她的卻是冰涼。
兒時,她曾無數次的幻想過她和憶勳的婚禮,那畫現回回都如童話裏的故事那般的美。
可是,時至今時,她將戒指套在他的手指上,卻麻木得沒有哪怕一丁點的幸福感。
景憶勳專注地望著她的手指,以及自己的。
“珊瑚,你終於完全的屬於我了。”他動情的說著,那張俊臉也探了過來。
通常這一刻,男人都會給女人幸福的親吻。
可是,藍珊瑚,在那張臉就要靠過來的瞬間,扭頭走開了。
景憶勳的動作僵在了當下,腰也彎成了上弦弓。
“我還在工作時間,在這久了,不好,你先回去吧。”她說著腳步已經到了門口。
景憶勳兩步追上她,“珊瑚,我等你下班。”
珊瑚沒有回頭地擺了擺手。
重新回到大會議室,顧城還在聽預算報告。
她坐到他身邊的位置,不好意思的向大家嫌意地點點頭。
顧城的目光很直接地落在她的手指上。
白亮的婚戒,是那麼的紮眼。
藍珊瑚手指卷縮著,摸了那枚冰涼的戒麵,隻覺得這枚戒指勒得手疼,仿佛是觀音菩薩給孫悟空的緊箍咒,讓她全身小到一個細胞都難受。
***
景憶勳坐在小會議室裏苦等一個小時,藍珊瑚這邊還沒有散會。
能讓他這麼苦等的女人,藍珊瑚絕逼是第一個,要說漂亮,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那些空姐們各個貌美如花,可是,情有獨鍾真是件折磨人的事。
景憶勳自嘲的笑笑,想到剛才,剛剛套上戒指的珊瑚,扭頭就走。
他心裏有些不太舒服,看著她削瘦的背影,他會焦躁,等她不來他會無奈。
如果沒有淩梟的糾纏,他可能還不會這麼快就給她套上婚戒?
總之看到她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他就會煩。
想到淩梟與妹妹的婚事,他這心裏真如吞了蒼蠅的惡心。
他拿起她放在桌上的礦泉水,看了看牌子,嫌棄地抽了下嘴角,他是飛行員,而飛行員是不能隨便吃喝的。
將礦泉水放下。
他走向窗口。
身後的兩扇門被推開。
緊接著有腳步聲,景憶勳極快的轉身,眼中的期待漸漸暗了下去。
走進來的不是藍珊瑚,而是個男人,還是一個中年大叔。
“你是珊瑚的男朋友?”
男人先開了口。
景憶勳微笑著打量這位打扮成熟沉穩的俊朗大叔。
“您是?”
“我是顧城。”顧城率先向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