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濕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間,霍瑞久直起身,眸光盯看著在病床上安寧的躺著的林喏喏,好一陣才轉身離開病房。
看護就守在病房門口一步也沒有離開,當霍瑞久打開門就看到守在門口的看護,看護透過門開口處借著月光確認林喏喏仍舊安穩的躺在病床前,沒多說話,在霍瑞久走出病房前後腳她走了進去。
兩間病房緊挨著,出了林喏喏所在病房霍瑞久沒多做停留轉身回到自己那屋,輕悄悄躺下,眼看到旁邊還在睡夢中的傅寒,合上雙眸,屋子徹底安靜下來。
過了片刻,一直保持一個姿勢不動的傅寒,緩慢睜開雙眸用著眼角的餘光確認九爺平安回來,才再次閉上。
傅寒知道九爺離開病房,他雖然有一天一夜沒合眼,很累,但身為九爺身邊的助手,經過霍家專門的特訓,又常年跟隨在九爺身邊做事,後天培養出來的警覺性比一般人要高出很多,睡眠都是淺睡。
所以在病床發生一丁點動作時,他就被驚醒,隻不過傅寒剛醒來有點迷糊,加上這些天的持續作戰是真的將他累到了,他往常的反應也變得遲緩許多,當準備起身可發覺到不對,在黑暗中確認九爺是可以瞞他,便閉起眼當做全然不知。
等到九爺走出病房好一陣,傅寒遲遲不見他人回來,免不了擔心利索起身出去查看,輕聲拉開門看到隔壁站在門口邊的看護,一切瞬間了然,沒再固執的踏出去,折回。
次日一早,兩人機體內早養成的生物鍾讓他們幾乎在天剛亮就醒來,傅寒出聲讓霍瑞久再睡一會,他剛叫來看護準備下樓去買些早餐來,九爺一直放在床頭的兩部手機其中一部就響起。
傅寒看到那不是工作手機,是九爺的私人手機,他頓了下腳步,不好的預感生起,在上前幫霍瑞久拿起電話的同時看到了來電顯示,果然,是霍家那邊打來的電話。
“九爺。”一時間,傅寒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走,該留。
“去吧。”
“是。”
傅寒帶著看護一起離開病房,關合上門,霍瑞久才接起電話。
在電話剛一接通的刹那,隔著老遠那邊就傳來一陣咆哮,“你還知道接電話呀!”
語音蒼老,卻不影響老者的威嚴。
“找我何事?”
霍瑞久冷冰冰的四個字讓電話裏的老者怒氣更大,咆哮聲也更大,震的耳膜突突的疼,“何事?我打電話過來找你何事,你不知道?”
那語氣,那怒氣,似乎霍瑞久他不知道,是件罪不可赦的大事。
“霍氏這些隻是暫時的,這段時間您少看點不實的報道。”
“最好是這樣。”老者怒氣橫生好似清減了些,但隔著電話仍舊能感受到他那鼻間哼出來的重氣聲。
“爺爺,我有事要忙,沒事……”
不等霍瑞久說完,老者吼道:“忙?你是有的忙了,你受傷的消息已經傳到這了,今個估計股市又要再次跌停。”
霍瑞久聽著電話傳達來的訊息,眸中無半點驚訝,隻是輕哼表示知道。
“傷勢怎樣了?”
“已無大礙,爺爺不必擔心。”
“恩,瑞久,你身邊那女人跟你享福了這些日子,是時候也該她拿出來償還了。”老者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猶如上司在給他的下級下命令,沒有半點情緒,卻必須執行。
霍瑞久握著手機的手加深力度,手背青筋暴露在外,剛拂曉的窗外灑過少許光亮來,光亮下他的麵容顯得有些暗沉。
“我自有分寸。”霍瑞久音調變冷,激怒了電話那邊的老者,“你別忘了,你始終是霍家人,是霍氏執行總裁,是霍家這一任的掌舵人。”
所以身為掌舵人必須先以霍家一切利益為先,先有霍家大家,才能有他自己。而身為霍家這一任掌舵人他的另一半是需要霍家位高權重的老者們統一表決來決定,由不得他自由選擇,這是身為掌舵人的代價。
掌舵人今後的另一半將擁有霍家的當家主母的地位,有著除了掌舵人外至高無上的權利,以後也要時時刻刻記住自己的使命。
而這樣的女人,絕對不可以出自小門小戶,絕對不可以毫無家庭背景,對霍家毫無幫助。
“我沒忘。”眼前閃過血淋漓的畫麵,霍瑞久自嘲的勾起唇,他怎麼會忘,怎麼敢忘。
“恩。”一直在苦口婆心的老者欣慰了些,“瑞久,要是真放不開過去,等你大婚後,爺爺準許你收了白荷,到時候爺爺我會好好跟他們談這事……”
白荷,霍瑞久麵容更冷,目光也更加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