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多麼熱烈的太陽,終歸是有落下的時刻。此刻正是晚霞落滿天,本應該早早坐在飯廳準備用膳,可是瀧凝去和一眾人圍坐在屋裏,一言不發。
唯有緋玄一人黑衣打扮,背身站在堂中。滿臉的嚴肅,開口道;“屬下今日在這田雲堡四處查看,不想卻發現了這堡種的祭祀。”
“祭祀?”緋紅滿臉的奇怪,出聲打斷緋玄的話,開口道:“你可有看清楚?這地方我們並未見到什麼精神信仰之類的東西。”
緋玄點點頭,絲毫沒有和緋紅抬杠的樣子。眼裏是濃濃的不讚同,開口道:“屬下親眼所見,的確是祭祀。主持祭祀的是昨日來了這裏的田喬焉田小姐,還有一個年歲稍大一些的夫人。”
“可是一個劍眉星目,右眼下麵有一個不大的淚痣?”說起與田喬焉站在一起的夫人,瀧凝心裏第一反應便是前兩日去吃大鍋飯的時候,見到的那婦人。衣衫華貴,滿臉的藐視萬物。
緋玄細細回想一番,發現記憶中的那支持祭祀的人,與瀧凝說的絲毫沒有差別。點點頭,緋玄開口道:“沒錯,主持祭祀的便是那婦人。周邊全是田雲堡的男子,屬下在城裏瞧著,好像沒有那般多是男子。心裏好奇之下,便跟著他們的守衛去了一地地方。”
說道這裏,緋玄堂堂一個鐵血男子,不免也有些心疼。有些難受的撇過頭,幾息以後才開口道:“那些侍衛去了一個天坑,屬下在哪裏瞧見很多衣衫襤褸的男子。全都顫抖著跪在地上,像是很懼怕這些侍衛一般。”
屋裏人都是熟識的,自然了解緋玄的性子。都明白這事定然沒有這般簡單,不然緋玄不會眼睛都有些紅了。
“後來那幾個侍衛隨便挑了四個男子,便拖著去了祭祀的地方。”緋玄眼眶有些紅,但確實強忍著說道:“那四個男子被推進一個石舀裏麵,很多人一擁而上。巨大的石頭將人砸成碎末,血水順著石道流入底下,瞧不出來到底是留去那裏。最後那些碎成沫的骨血,被那些人用水衝了下去。”
瀧凝臉色有些發白,握著白玥冥的手緊緊攥著,好似能瞧見上麵的道道青筋一般。語氣帶著女子心裏的驚訝,開口道:“以人為祭品?骨血化運?”
所有的東西全都流在地底下,這便是為了運勢而為。以人為祭品,這在地獄瀧凝見過。不想這青天白日,竟然有和地獄一般的殘忍。
“還有甚?”白玥冥怕是這一群人裏麵最鎮定的了,將瀧凝攬在懷裏。雙眼絲毫瞧不出來情緒,開口道:“這祭祀多長時間,事後你可去關押那些男子的地方了?”
緋玄一貫沉穩的,自然對這些事情心裏有數。聞言強壓下心裏的異樣感覺,隻開口回答道:“祭祀持續四個時辰,期間屬下曾去關押那些男子的地方查看情況,發現他們好似全都被用了傀儡之術。”
事關重大,大鳳已經很多年不曾有過這般殘忍的祭祀了。況且眾人均是第一次來此地,對這裏情況並不十分清楚。這般已經好幾日了,緋玄這才堪堪摸到一個大概情況。萬事不可打草驚蛇,待夜裏前去查看一番,事後在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