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田喬焉這把難過,心善的瀧凝定然放心不下。立刻便說著要給田喬焉的爹瞧病,隻是好的壞的,治得好治不好,還需要好好診斷。
“表妹說的在理。”白玥冥難得的出了聲,朝著田喬焉開口勸道:“還是先將你爹的病看一看吧,你這般難過,是怕是會傷了身子。”
心上人一貫是個高山白雪,不食人間煙火的。此番竟然為了自己難過,主動開口勸自己。白公子定然是心裏有自己的,田喬焉有些羞澀的想著。
“那便麻煩瀧姑娘了。”壓下心口的異樣感覺,田喬焉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白玥冥,對著瀧凝開口道:“隻是我爹一貫身子不好,聽我娘說還有堡裏麵還有一個人,也是與我爹得了一樣的病症。我想著你先給那人看一看,免得我朝著我娘親,最後卻讓她失望。”
這些年下來,其實田喬焉對自己爹的病已然心裏有數了。自打自己記事起,每年家中不知要來多少名醫。最開始自己小的時候,幾乎日日能見到前來診病的人。但是後麵隨著自己的長大,怕是田雲馨也放棄了,前來為爹爹診病的人便越來越少了。
心裏亂七八糟的想著,田喬焉帶著瀧凝來了一處院子。這院子外麵隻守著兩個小丫鬟,見著田喬焉帶人過來,紛紛俯身行禮。有些破敗的院子裏,瀧凝瞬間便瞧見了方才站在田雲馨身邊的丫鬟。
“小姐,瀧姑娘,白公子。”那丫鬟俯身行禮,臉色慢慢緩和下來。抬手擦了擦臉上不存在的汗珠,開口道:“小姐可是帶著瀧姑娘來看張婆子?”
田喬焉點點頭,開口道:“張婆子可在裏麵?”
張婆子便是得也得了怪病的人,在田喬焉的記憶裏,張婆子一貫是在這院子裏麵的。這婆子本是孤苦無依的一個人,因著和自己爹爹得了一樣的病,這才被娘親安排在這院中。若是有人說能治病,便被送來先看看張婆子。
“在裏麵的。”年長些的丫鬟微微垂著頭,笑意不達眼底,開口道:“兩位小姐若是要進去,還是帶上冪笠的好。張婆子這兩日情形不好,還是小心為上。”
田喬焉像是已經習慣了,率先一步帶上了冪笠。瀧凝許久不帶這個,已經有些手生了。田喬焉還來不及嘲笑瀧凝,便見著一向寡言少語的白玥冥,上前一步仔細幫著瀧凝帶冪笠。
“好了。”被伺候著帶完冪笠,瀧凝也不與白玥冥說謝謝。隻轉頭對著田喬焉笑了笑,開口道:“我們進去吧。”
田喬焉壓下心頭異樣的感覺,隻當是白玥冥雖然瞧著高冷,內裏卻是個細心體貼的人。見著瀧凝已經掀開簾子,田喬焉收拾了紛亂的心頭事情,立刻上前開口道:“你小心些,這張婆子有時候脾氣不好的。”
屋裏被隔成兩個地方,外麵閑置這一張桌子,上麵倒是擦的幹幹淨淨,隻是連水漬都沒有幹透。裏麵是一張床,透著還有一小扇窗子。床上的人爛泥一般摔在上麵,絲毫瞧不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