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卿卿被圈禁在這一方城池裏,竟過的有滋有味兒起來,她本就天性涼薄,既然,他有意不讓她知道外麵的事情,她也樂得逍遙快活。
人也漸漸的紅潤起來,體重開始直直的往上飆,她本是長得仙肌玉骨型的,這下,被他養的珠圓玉潤的,天天愁著一張小臉,一開始的幾天,崔城翌還陪著她,時不時的安撫著。這幾天,崔城翌手裏的工作開始多起來,幾天沒好好陪她,她都有些不適應了。
他最近忙的焦頭爛額,崔家老太爺子知道溫卿卿被接到井澤街C棟之後,拿著拐杖就要衝到這裏來,如果不是因為路程隔得有點遠的話,崔城翌真擔心老爺子會直接過來用拐杖敲破他的頭。
陸家兄弟脾氣好,一般不與人結怨,可這段時間,竟然聯起手來給他施加壓力,溫潤如玉貴公子,下起狠手來,一點也不含糊,公司好幾個大單子都丟了。
政府招標案本來塵埃落定了,拆遷事宜早就安排妥當,最近卻出現些釘子戶,吵著鬧著不肯搬遷,變著法兒的提條件,手法高明,一看就是背後有高人指點,各處都來勢凶狠,商場混了這麼久,崔城翌也算是風風雨雨走過來的,遇到這種事情,一有苗頭就會清理幹淨,現在處理起來,卻根本一團亂麻。
因為,崔家給他打下手的二把手——崔均亦,失、蹤、了。
陸家兄弟這次下手狠,再不給他們個交待,恐怕,這倆兄弟就要鬧到井澤街來了。
崔城翌在書房批了幾份公司積攢的文件,抬手攢了攢眉,夜已經很深了,剛才去看她,胳膊腿兒都漏在被子外麵,十月寒氣重,這裏又不比福東區,平時崔城翌身底兒殷實,也未安裝暖氣,往年冬天開開空調也就過了,如今家裏住著個孕婦,不能吹空調,招來物業安暖氣,溫度上去了,他反而有些不適應,每次回到家裏,一開門,一股暖氣撲麵而來,她總是笑吟吟的把他拉進屋子裏,桌子上是已經齊全的飯菜。
這樣的場景,他盡管已經不陌生了,但是,每次回到家,他都會瞠愣好久。
她這脾氣,懷孕之後一直這樣,上次喝了劉大廚的糯米粥之後,一怒之下,將老劉給遣送回家了。
想到她生氣跳腳的對著老劉指指點點的模樣,崔城翌才算是稍微的緩解了一下這幾天鬱結的疲勞。
想去看看她團在被子裏,露出纖細玉足的酣睡樣子,便就真的起身,放下滿滿一桌的文件,走向臥室。
她窩在大床的邊上,一隻凝雪玉藕般的手臂,側垂在床沿,黑藻長發散在白色枕頭上,雪麵柳眉,翹睫紅唇,安安好好的睡的正香。
這一幕,太過安好,他突然情動,難以抑製心底波濤洶湧的感覺,大掌拂過她裸|露的玉臂,情不自禁的親吻下去。
崔城翌是怕這種情動的,如果這個時候,還不知道這種感覺叫什麼的話,那他這幾年的罪,算是白受了。隻是,他有些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
畢竟,他以前,是那麼的愛過一個人。
盡管那個人負他而去,早就對他棄之如敝屐,他還是不能輕易的割舍下她。不,不是割舍,是執念。
我們的一生,總該會,有幸遇到那麼一個人,曾愛他愛到死生契闊,又被他傷到體無完膚,卻還是,舍不得,將他遺忘。此之謂,心有執念。
溫念之於崔城翌,就是那樣的存在。
崔城翌知道。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還會再愛。
上天賜予了我們愛人的能力,是為了讓我們愛而不得時,轉身再去尋找下一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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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致垣衝到井澤街C棟的時候,崔城翌正在臨建縣和那群老住戶談判,幕後指使之人,是入股騰達的崔家老糊塗們,這些個旁支親戚,早就對崔家虎視眈眈了,崔青佑手裏沒討到好果子吃,還被壓榨了半輩子,一直蠢蠢欲動,如今,崔均亦跑了,崔家管事年長輩兒的都退居幕後了,也不用礙於情麵。湊起熱鬧來,一個比一個急著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