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媛說要離開CCBO時我有些不太讚同,我看清她眼內的不確定,隻是她決絕的速度有些快,我甚至來不及為她分析什麼,她就已經毅然決然的走了。
我問過她是否考慮CCBO其他分店的事務,她卻告訴我不願再與CCBO有所接觸,想要遠離一個人畢竟需要先看不到了才能忘掉。
所以當她的在酒吧裏喝得酩酊大醉哭泣的時候,我看見了溫初夏走來,於是讓出了個位置給他,他糾著眉頭看著湯媛一杯杯的灌酒,嘴角的抽搐讓我輕輕笑了笑,這算是以酒試情嗎?
不管是不是,湯媛這次是肯定逃不開了。
她還在那繼續高聲的訴說著自己對溫初夏的感情,那些掙紮讓她痛苦,她又說到了她的父親,這不是第一次,但肯定是最後一次,因為跟著溫初夏身後的溫裴生給了我一份文件。
是關於湯媛父親的事,律師協調的結果,比預期的晚卻也提早了,湯媛父親被提前刑釋了。
湯媛又哭又吐,最後讓溫初夏抱著離開了酒吧,而我與溫裴生順著他們的位置,坐在了一處空的椅凳上。
叫了一杯粉紅佳人,美豔芳香,鮮紅得刺眼,我輕輕一搖,顏色無盡散亂。
溫裴生看著我的動作,眼神微眯,“少喝點!”
我輕輕一笑,肩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你知道湯媛剛才問了我什麼?”
“什麼?”
溫裴生晚來了一些,所以湯媛再對著大聲痛訴我的麻木時,想必他是沒聽見,我卻心口疼到現在。
就像生生被割裂了一道傷口,卻不能喊痛,任憑撕裂的感覺一直蔓延,直到我有些窒息。
粗亂的喝下全部的酒,我笑道,“她問我怎麼做到視而不見?”
視而不見,所有的一切。
溫裴生皺著眉頭,“你這麼喝,是也想象她一樣醉死嗎?”
我忽然一滯,忍不住哽著聲音,“可不可以告訴,這五年你到底去了哪裏?”
湯媛一鬧,我頓時也有了好奇與懷疑,對著五年的好奇,也是對著五年的懷疑。
為什麼他消失五年,轉個身成了另一個人,與我再一次相遇,淡然如斯,仿若初見。
那當初在清潭市是相逢還是偶遇,是陰謀還是湊巧?我不敢想也從不敢去猜,我害怕答案太過殘忍。
溫裴生聲音沉著,“去了很遠的地方!”
“遠到什麼程度?”我硬著氣。
“遠到回不到你的世界!”溫裴生看著我,眼神裏有某種東西在閃動,我卻無言以對。
到底是哪裏可以遠到回不到我的世界,我猜測不到,索性最後不再猜測,既然已經成了既然,多餘的計較隻會讓人痛苦。
這一點上,我一直不如湯媛的勇敢,不願意直接麵對。
有種幸福真的很卑微,就如你害怕失去卻不得不失去的舍棄,當你失去過而更懂得的珍惜。
我如今幸福便隻剩下珍惜了。
媽媽最近常常往家裏跑,甚至開始指點起我與湯媛所居住的地方過於簡陋,其實溫裴生也曾多次提過讓我搬家,可一處住所就如一件舊物,不是說能丟棄就可以毫無感情的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