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呢?”
月桂把木頭車停住,大大咧咧地走了過來,提起她手中的兔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不錯的兔子,可惜是肉少了點,不然晚上紅燒掉給大家加菜。”
“這個不能吃的。”
落雁嚇得連忙把兔子還給歸靡,讓他放回了竹簍裏麵。
“月桂姐,你推著車要幹什麼?”
“你沒看見我這是倒潲水嗎?”月桂抱怨地開口,“福財昨天回了鄉下成親,管事說五六天的功夫很難再找短工,讓我一個人兼顧著。我把潲水倒掉還要去米鋪和柴鋪,一個人得幹兩個人的活,簡直是想要累死我。”
歸靡一直站在旁邊,聽到她的抱怨,主動地走過去,不需要用車直接就提起了潲水桶。月桂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沉默地走出去把潲水倒進溝渠,然後又提著空桶回來。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強壯,滿滿一大桶的潲水,對於他來說簡直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她把落雁拉到了一旁,壓低了聲音追問:“你收了人家的鐲子,然後又回送了香包,還說他不是你的情郎?”
“不是的,真的不是。”
落雁抬起頭看了歸靡一眼,又快速地把頭低了回去。
“是還不是,我替你試一下他。”
月桂自信滿滿地開口,但落雁卻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到底想要怎樣試歸靡?這個老實的男人千萬別被她嚇跑才好。
“喂,大個子。”
月桂毫不客氣地叫住了還提著潲水桶的歸靡,“你叫什麼名字來著的?”
“月桂姐,他叫歸靡。”
落雁站在旁邊代答,惹得月桂一陣好奇,“他不會說話嗎?你這麼著急替他回答!”
“他——”
落雁看了歸靡,生怕會像上次在河邊一樣刺傷他。“他真的不會說話。”
“啊。”
月桂的眼中閃過錯愕,然後再看向歸靡的眼光,都是帶著很深的同情,這樣強壯的男人,居然是個啞巴!而落雁半點也沒有嫌棄他。他每隔一個月就從山村裏出來看望落雁一次,光是這份心意就足夠讓人動容。
“落雁,你要不要他多留幾天?”
月桂仗義地開口,在她眼裏已經認定了落雁和歸靡是一對,對於自己的好姐妹,她當然是要成人之美。“管事有心想請個短工,但外麵的人都不願意幹廚房的髒累活,如果他不嫌工錢太少願意留下來幫忙,我可以去跟管事說一聲。反正福財的床鋪也是空著,不用擔心他夜裏要睡柴房。”
“月桂姐,不要。”
落雁連忙拒絕,有力跟隨著楊越出門,但他很快就會回來,如果知道歸靡是為著她而來同時也為著她留下,他非要找她問罪不可。
“你說不要,但你的大個子不是這樣想哦。”
月桂用手肘撞了撞她,院門的前麵,歸靡已經把木頭車推了起來。
他抬起了黑眸沉沉地看著落雁,眼裏表達的意思,分明就是他願意留下來。福財最多五六天就會回來,而有力出門至少要十天八天,落雁的心裏天人交戰,她到底不要讓歸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