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如此專注,落雁於是也不作打擾,她安靜地站到了旁邊等候。
她一直隻知道歸靡的箭法精準,沒有想到他的棍法也不差,與清歡交手他的力量顯然是占了上風,重重的棍影把清歡壓得透不過氣來。而清歡卻是百折不撓,雖然處在下風卻沒有放棄,逆勢而上一直尋求著機會。
落雁動容地看著歸靡在場中的身影,他執著長棍,虎虎生風地舞動,這個男人有一身的本事,隻在山野間當一個種田打獵的農夫真的是浪費了他。但是假若他振翅高飛,會不會有一天她就再也捉不緊在手裏?
“落雁,你是來叫我們吃早飯的吧?”
洛叔發現了落雁,於是把正在交手的倆兄弟叫停。落雁點了點頭,歸靡和清歡執著棍棒走過來,她把歸靡的外衣給他遞了過去。
“你們真是勤奮,大清早起來就練習棍法。”
落雁讚歎地看著歸靡,隻要有他的地方,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她的眼裏便再也看不到別人,而歸靡往往也是一樣。
一場交手下來,歸靡的發絲都汗濕,黑眸也越發的明亮。
他接過落雁遞過來的衣物,抹去了額角上的汗水。
清歡隨意地接口說:“這是當然的,否則日後上了沙場怎樣殺敵?還沒有出手就已經先被對方掃掉。”
“清歡哥,你要從軍打仗嗎?”
落雁意外地看向清歡,他和歸靡的父親是英勇的將軍,他要從軍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隻是她一直都沒有聽他提起過,驟然間覺得十分驚訝。
“是啊,我們三個人都要去。”
“三個人?”
落雁猛然地睜大了眼睛,清歡和洛叔加起來才兩個人,如果是三個人都要去,那麼就是歸靡也要從軍?她難以接受地看著歸靡,無法相信他決定了從軍,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都沒有跟她商量。
清歡困惑地看著歸靡,顯然他是還沒有向落雁交待。
洛叔扯了扯他的衣袖,眼下這種情形他們最好還是回避,清歡拿起自己的外衣,順從地跟隨著他離開。
後院之中隻剩下落雁和歸靡,她的眼裏盈滿了眼淚,突然間轉過身往外麵跑出去。她昨晚才問過歸靡,他以後的日子有什麼打算,但他都不肯對她說真話。假若清歡不是無意中說破,他是不是要到了臨走前的一天,才會把這個決定告訴她?
他果然是不甘心在山村裏麵,隻當個種田打獵的農夫,但他到底有沒有把她當成是他的妻子?
“啊、啊(雁、雁)!”
歸靡情急地在身後抱住她,用力地阻攔不讓她離開。
他原本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告訴她,至少不是眼下一切剛剛恢複,落雁的爹娘又為著有力和翠蘋的婚事操勞的時候,但天不從人願,他的決定還是被清歡提前說了出來。他心痛地用粗糙的手指撫碰過落雁的臉,他不想讓她難受結果還是傷了她的心。
“放開我!”
落雁不停地掙紮,大顆大顆的眼淚已經順著麵頰淌下來。“你既然要去打仗,還留著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