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幕的再次拉開,盛大的演出開始了。
人們卻因此絮絮低語起來,因為裝飾繁華的演出台上,此時僅僅站立著一個人,使得本就寬闊的演出台更顯空曠。
此人身材極其修長,張夢白一米八的個子如果站在他的旁邊估計也會比他矮一個頭左右。一把相當具有威懾力的長槍掛在腰間,而隨意垂著的左手中持著另一把短槍,而他的右手,居然是金屬做成的義肢!一身寬大的白袍相當隨意地斜搭在身上,勉強遮掩住了他那單薄的身材。而他的臉上,卻戴著一個金屬麵具,麵具嘴角上揚,勾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也不知是在諷刺他人,還是在諷刺自己。
他用右手拔出了長槍,配合著左手的短槍做出了幾個極其複雜的戰術動作,明明是金屬的義肢卻有著不可思議的靈巧,引得台下的觀眾發出聲聲驚呼。
炫技完畢後,他將長槍插回腰間,又不知從何處摸出了一隻鮮豔欲滴的玫瑰。他將玫瑰舉到鼻尖,輕輕嗅了一口。然後卻又忽然毫無征兆地將玫瑰拋到了空中。
下一刻,清澈的槍聲響徹了整個歌劇院!
原本其樂融融的劇場氛圍頓時大變,膽小的女性賓客們不可抑製地發出了尖叫,男性賓客們雖然努力繃住了臉上的表情,但猝然用力抓住扶手時手背上爆出來的青筋卻出賣了他們。而已經看過一次這幕戲的觀眾們微微笑著,明顯是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他們,以自我感覺良好的先行者心態圍觀著這群驚慌失措的新觀眾。
即將落下的玫瑰被再次擊上高空,隨後再次落下,然後再次被擊飛。伴隨著槍聲獨特的節奏,玫瑰仿佛在空中翩翩起舞。
終於,終結的第四聲槍響之後,被折磨了半天的玫瑰終於得以落下。
舞台上的男人輕鬆接住了落下的玫瑰,經受了四次槍擊的玫瑰居然還大體完好!他再次將玫瑰湊到鼻尖輕嗅起來。邊嗅邊以歌劇獨有的唱腔言道:“我從淤泥中複蘇,我是灼熱的青蓮。我是……唯一的美!”
言罷,他便對著觀眾席施了一個堪稱完美的鞠躬禮。那彎腰的弧度幾乎讓人擔心他會不會就這麼從舞台上摔下來。
好像被扼住了脖子一般鴉雀無聲的觀眾們終於反應了過來,就像是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似得,下一刻,如雷般的掌聲以掀了屋頂的氣勢響了起來。
正在鞠躬的男人在麵具下勾起了嘴角,其實之前的這一幕為了創造一個懸念,使觀眾對這部戲印象深刻而設計的。而從現在的效果看來,完全是超越了預期的目標嘛。
掌聲如同奔湧的河流般滔滔不絕,但他卻不可能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下一刻,身穿白袍的男人猛地挺直了腰,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擁入懷中一般,將雙臂張開到了一個誇張的地步。觀眾們又被他嚇了一跳,掌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