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歐陽雲禎以為這是因為他放鬆了心弦才有了這種疲憊的感覺,但在坐下之後,歐陽雲禎卻不再這麼認為。
因為在他坐下之後,月白便是鬆開了他的手臂,與他保持了大約一步的距離。而此時,他腦中的暈眩之感卻又減輕了一點。
所以歐陽雲禎猜想,方才那陣濃鬱的香味,是不是與月白有關。更者,他現在仍有不適之感,但月白卻像是不再受這香味的絲毫影響。
如果這香味真是從月白身上散出,便說明周圍應該再沒有別人正盯著他們。如此,歐陽雲禎便更可放下心來。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歐陽雲禎擺了擺頭,當下便不禁對月白問道。
“東西?”歐陽雲禎突然這樣問,讓月白有些怔然。
“香味是從你身上散發出來的?難道你自己沒有察覺?”歐陽雲禎直接與月白將話說得更加明白。
“好像是,”月白猛然緩過神來,才覺察到了歐陽雲禎所說的這點。
心中生出些許疑慮過後,月白便是立刻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那是用紙包得一小包藥粉。
“難不成突然會出現香味是因為它,”月白看著手中的這小包東西,又將鼻子湊過去聞了聞。“香味的確是從上麵散發出來的。這是小世子在離開之前悄悄給我的東西,他隻說是毒/藥,我也不知道怎麼用。”
自從將這樣東西放入懷中之後,月白幾乎就將它給忘了,在受困之時也根本沒有想到她還可以使用這毒/藥對付那些人。
或許,即使月白想起了這毒/藥,她也不知道該怎麼用。這種毒/藥,若是直接將藥沫撒出,是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若是攙到水中,隻需一點,就能產生濃鬱的香味,惑人心神。
歐陽雲禎和月白被那些人逼得緊,身上不知流了不少汗,當汗水滲過衣襟,混合了藥粉之後,便是發出了香味。
這香味出現的時間雖有些晚,卻是正好來得及扭轉局勢。月白想到她和歐陽雲禎脫困,竟是靠了鍺昊源給她的這包毒/藥,心中對鍺昊源的感激又多了幾分。
“源兒除了給你這包藥,還有沒有再給你其他的東西?”既然散發出的這陣香味是與這包藥沫有關,那月白此刻會不再受這香味影響,應該也是與鍺昊源有關。
“還有這一包,”月白經歐陽雲禎一提醒,立刻便從自己懷中拿出了另外一包用黑色的紙包住的東西。一樣的情況,這包黑色的紙也已經被汗水浸濕。
“小世子說這是解藥,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用。閑王爺,這該怎麼辦?”月白看著被自己捧在手中的解藥,心中頓時十分著急。
“你將藥沫往手心倒一點,再塗抹到我的手臂上。”歐陽雲禎抬起手,直接對月白示意道。
月白並未服用過這解藥,看來,應該是藥沫透過衣衫滲到了她的皮膚之上,因為這個原因,給她解了毒。
月白聽著歐陽雲禎的吩咐,立刻將藥沫往手中倒了一些,再塗抹到了歐陽雲禎的手臂之上,看著藥沫從他的肌膚上滲透進去。
當藥沫漸漸滲入肌膚之時,歐陽雲禎也漸漸感覺到腦中混沌的感覺正漸漸散去,看來解毒方法正是如此。
“你身上的毒也已經解了,你不用再擔心。”歐陽雲禎見月白正看著自己手中拿著的解藥有些糾結,直接便是對她這般說道。
月白聽著歐陽雲禎的話,再回想著給歐陽雲禎解毒的方式,也頓時恍然。不管之前這解藥通過她的肌膚滲透了多少,現在她將解藥倒在手上再塗抹到歐陽雲禎的手臂上,除了是在給歐陽雲禎解毒外,也是在為自己解毒。
不過,她身上的人是解了,可現在方才放在地上的那包毒藥仍是散發著香味,月白不知該不該再將這樣東西帶著。
可如果將這樣東西帶在身上,免不了經過她身邊的人都會中毒。即使她手中是有解藥,可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十分不妥。
“將毒藥就留在這裏罷,解藥可以帶在身上。”歐陽雲禎順著月白的視線看去,這才明白她猶豫的症結所在。
他們一會是要去前麵的村莊投宿,若是將這樣東西隨身帶著,隻怕會引得村民恐慌。雖說這毒藥再晾幹之後,香味就會收起,不會有毒,但是,若要等它晾幹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
但是歐陽雲禎受了傷,不能再於這裏等下去。
既然歐陽雲禎都這麼說了,月白便將那包解藥重新放回到胸前的衣襟內,不再看地上的那包毒藥一眼。
起身之時,倒是歐陽雲禎又朝那包毒藥的位置多看了幾眼,最後更是直接起身將毒藥拾起,在月白疑惑的視線下,將毒藥塞到了那些已死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