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人上了馬車,回去了,霄時望了望前麵的山,還真是陡的厲害。
霄時歎了口氣,提起自己的褲腳,開始了自己漫長的爬山之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都有些暗了下來。
霄時感覺前麵還有好長的一段路程,腿腳確實有點累了,
卻不敢停下腳步,家裏的小暇還不知道怎麼樣子了,自己這邊耽誤一分鍾,小暇就在那邊自己多折磨自己一分鍾。
霄時想到這裏,就不覺又加快了腳步。
越往上的路越陡的厲害起來,霄時不得已扶著兩邊的樹木走路。
身上的衣服也早就刮的破爛不堪,
有不知過去幾個時辰,天已經全黑下來了,霄時還在爬著,不敢有一點停歇。
小暇房裏,小暇還是那樣趴在床邊,
床上的阮冬還是昏迷的狀態,從大夫走了之後一動也沒動過。
小暇隻是盯著阮冬,不敢離開一分一秒,從發現阮冬後,就再也沒進過一點食物。
趴在阮冬床邊的小暇,現在內心是越來越自責。
如果不是自己的大意,在阮冬莫名消失的這幾天,自己多想想,
派人去查查,興許還會有點消息,也不至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來。
還有自己這些天以來,一直隻顧著忙活自己的事情,
就在發現阮冬的那個時刻,自己還高興的去醉青樓喝了酒來,
可那個時候的阮冬可能還沒有受傷那麼嚴重。
自己在那邊玩樂,開心到不行,阮冬卻在那被人追殺,隻要一想到這,小暇就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幾巴掌。
大夫還說,阮冬的雙腿怕是保不住了,以後的半輩子就要在輪椅上過日子了。
那麼要強的阮冬怎麼會接受這個現實呢。
緊緊的三年時光,阮冬靠自己的能力,從一個小小的士兵上升到了將軍的地位。
等他醒過來卻要告訴他,自己以後都不能下地走路了,你怎麼讓他接受這個現實呢。
小暇又想起了,家裏的阮母還有小雪,自己若是再次回去,帶回去的確實一個廢了腿的兒子。
怎麼交代。
阮母對自己那麼好,自己怎麼對得起她,又怎麼對得起收留自己的阮冬。
小暇越想心裏越過意不去。
門開了,丫鬟走進來,手裏還端著晚飯。
丫鬟進屋後,看著桌子上已經涼透了的午飯,歎了口氣。
中午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送中午飯進來的時候,桌子上霄老板放下的早飯也是一動都沒的動,
午飯又沒吃,已經有一天了,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
丫鬟把晚飯放下,走到小暇身旁,蹲下來看著小暇,
“小姐,你吃點東西吧,別這樣折磨自己了,這樣下去,等阮少爺醒來,你有垮了,得不償失啊小姐,還是吃點東西吧。”
小暇呆在哪裏就像什麼也沒聽見一樣,眼裏心裏隻有床上的阮冬。
丫鬟看見這個樣子的小暇,又說,
“小姐,你要是真吃不下去飯,喝點水也行啊,人不喝水是真的過不了多久的。”
丫鬟在一旁火急火燎的都要操碎了心,小暇在哪裏還是一動不動,
真的就像現在什麼都跟她沒了關係。
丫鬟無奈隻好作罷,走到桌子旁邊,把午飯端走了,還是留下了晚飯,心裏想著,萬一會吃呢。
山上的霄時又累又渴,已經不成了樣子,卻在心裏苦笑著嘲笑自己,你也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啊。
終於爬到了山頂,霄時總算鬆了口氣。
望著不遠處的燈光,欣慰的笑了笑,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霄時走到屋門前,還特意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裳,好讓自己看起來稍稍有點那麼禮貌,也不至於太失禮。
扣扣,霄時輕輕的敲了敲門,一下兩下,門裏還是沒有動靜。
無奈又輕輕的敲了第三下,這是門裏才傳來聲音,一個聽起來很蒼老的聲音,
“沒人,不用再敲了。”
奇怪,還真是一個奇怪的老頭,還真的不愧對於神醫這個名號啊,果真如同傳說中的一樣古怪,難以伺候。
霄時心裏怒火瞬間就湧了上來,想著自己的身份,皇子先不說吧,醉青樓老板這一身份還是赫赫有名的。
自己什麼時候遭受過如此的待遇啊,如果不是因為小暇的原因自己才懶得來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