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言慢慢地爬起來,手裏抓著那份文件,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

裏麵是程序的全部資料,姓名、年齡、住址等等一應俱全,都詳細的記錄著。

他摸了摸有些微疼的腹部,就是這些疼痛讓他從自己臆想的世界裏醒了過來,都還沒找到藍雨諾呢,自己就已經自怨自艾了,或許這一切都隻是猜測,藍雨諾並沒有不要自己呢?

沒錯,就算死也得死個明白,隻要藍雨諾沒有親口說要分開,自己就絕不能輕言放棄。

他拿過藍雨諾的手機,一直撥打著程序的電話,一個不通,兩個;兩個不通,三個;一直撥……

這部手機沒電了,他換另一部,從早上到現在,足足四個鍾,莫天言好像不知道累似的,一直契而不舍地撥著,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中午的時候,程序終於接電話了,他什麼都沒說,隻報了一個地址。

莫天言急忙趕去那個地址,他知道這個地方,這裏就是藍雨諾和程序開始糾纏不清的那間咖啡廳。

他趕到那裏的時候程序已經坐在那裏老神在在的喝著咖啡了,他對麵的位置空著,但桌麵上放著一杯冒著絲絲熱氣的咖啡。

莫天言徑自走到那個位置坐下,把咖啡拿在手裏輕輕地搖晃著。

程序看著這個從小被各種誇獎稱讚長大的男人,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比自己出色,其他的不說,就隻憑著此時此刻這份從容淡定、波瀾不驚的模樣他就輸了。

“老婆失蹤了,你倒是不急不燥、麵不改色的,我是該讚你冷靜呢?還是說你從來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程序冷笑著嘲諷道。

“急有用嗎?燥有用嗎?那隻會讓某人幸災樂禍,看笑話罷了”莫天言慢條斯理繼續慢條斯理地搖著手上的咖啡,他也不喝,就這樣慢慢地搖著……

“是嗎?那早上是誰連續不斷地打了幾百個電話給我的,難道說是我看錯了數字?”

“你沒看錯,那人是我,我的妻子不明不白地被人擄走了,難道我就不該找那人弄明白嗎?”

“她是你妻子,那我倒不知道,她如果是你妻子,你會任由你父母去害她?她要是你妻子,你會任由你妹妹去害她?她要是你妻子,你會讓她三番五次的住院?她要是你妻子,你會讓她心灰意冷到向一個不熟悉的人求救,就隻為了能逃離你們?”

程序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憤怒,他隻要一想起在醫院看到藍雨諾時的情景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天要不是他在醫院偶然間遇到自己的舅舅,也就是那間醫院的院長,聽到他不經意間提起藍雨諾的事,他也不會知道她竟然會遭遇了這麼多。

等到他火急火燎的趕到重症監護室的時候,藍雨諾剛好醒來。

讓程序沒想到的事,藍雨諾剛做完流產手術,命懸一線,人還躺在重症監護室呢,可外麵卻沒一個守護的人,這讓他不得不對莫天言心寒。

自己心心念念、一心一意為她好的女人,卻這樣讓人給糟蹋了,他憤憤不平地走進去,質問著道:“這就是你選的男人?這就是你說的所謂的幸福?”

看到程序,藍雨諾吃了一驚,她虛弱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言呢?我的孩子呢?”

看到她一醒來就詢問那個男人,程序沒好氣的回答:“你倒是惦記著人家,可他人呢?人家卻對你不管不顧的,可能正在外麵花天酒地,瀟灑著呢”

說起這個他就一肚子的火,藍雨諾現在正在生死關頭,可莫家卻沒一個人來照顧她,這算哪門子的媳婦,連一個外人都不如。

“你別打岔,我問你,孩子呢?孩子怎樣了?”

剛剛醒來的藍雨諾身體還很虛弱,才說了幾句話就冷汗淋淋的,最後那句小聲得幾乎是在自言自語似的。

想起剛才自己問醫生的話,程序麵色沉重的對她說道:“孩子還是會有的,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養好身體,其次才是其他的”

病人因為有過兩次胎像不穩的跡象,這次又受到了冰水刺激,大人小孩都已很虛弱,能保下來實屬僥幸,若好好調理,孩子還能生下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