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書房裏,脫下襯衫和領帶,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一想到今天那個轟動全城的婚禮,把他原本就煩燥的心情推向了極至。他重重地把自己摔在了沙發上。
他真的是無比的恨。恨這起婚事的始作俑者,恨隔壁那個粗俗不堪的女人,就是這些人毀了他一生,毀了他的幸福!想到這,他恨不能扔顆原子彈把一切都夷為平地,一了百了!
那個妻子!那個女人!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活脫脫象根曬幹的黃花菜的女人,難道真的從此便要與他堂堂的楊家二少爺糾纏一輩子麼?老天,他從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命苦!他想不通!是的,他怎麼可能想得通!那個楊老爺子,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居然會愚忠的把自己的兒子作為報恩的價碼。什麼狗屁的恩澤,什麼狗屁約定,上一代的事情關他什麼事,怎麼就非得這樣往死裏的折騰他?
他把自己沉沉的落在沙發裏。從宣布他的婚期開始,他一直就沒睡好!每晚睡在床上時,渾身就象被跳蚤咬過似的,哪裏都覺得不對勁。所以,在這個本應是柔情蜜意的新婚之夜,他就那樣在書房的沙發上整整的坐了一夜,也暗自怨恨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便出來敲那楊老爺子媳婦的門。對這個稱呼他雖還有些不情願,但總比叫楊書輝的太太來得要舒服得多!
但,許久,都沒人來開門!“該死的女人!”他咒罵著,用力的對著門上狠踢了幾腳。
這幾腳真真的把屋內的她嚇得蹦了起來!昨天發生的一切,還有這陌生的環境,讓她幾乎掉了一夜的淚,直到天蒙蒙亮,才微微有了一絲睡意。怎知,連周公的樣子還未來得及瞧見,便被門外狂亂粗暴的聲音硬生生的扯了回來。
她理了理頭發,整了整衣服,急急地開了門。
“喂,你睡死了?敲了這麼久的門,現在才開。”他瞪著她,怒不可遏的罵道。
“幹什麼?”昨晚留給她的羞辱依然還清晰的刺在她的心上。
“幹什麼?”他嘲諷道:“好不容易成了楊家的媳婦,總該去拜謝你的公婆一下吧?難不成你想過河拆橋?”
她別過身,把已湧到咽喉的酸楚,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斜眼看著她走進浴室。她受傷的表情,並沒有讓他心中的那股怨氣得以疏緩。現在對他來說,想要恢複正常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永遠都別再見到這個女人!這個害人不淺的大災星!
她匆匆換好衣服出來,跟著麵無表情的他下了樓,上了車。
一路上,他們彼此都沉默不語。她出神的看著車窗外,她此時的心境,正如同呼呼倒退的景物,茫然而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