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即便是青山,也變得絲絲灼熱起來。
元寶忐忑的躲在一棵桃樹後麵,等在南宮清墨必經的路口。這一個月來,她幾乎都快要被自己憋死了,今日,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問個明白。
遠遠的看見南宮清墨一邊低著頭看書,一邊慢悠悠的朝著她這邊的方向而來,元寶咬了咬牙,一下子跳了出來。
“那個,南宮清墨,你先等等,我有事要問你。”元寶伸手攔住了南宮清墨的去路,見他抬頭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她,一時又有點害羞的不敢開口。
“什麼事?”南宮清墨無波的雙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是,就是我受傷的時候你···”
“紅歌,快點,我們去那邊采桃子,那的桃子可大可紅了。”元寶剛想說什麼,身後突然出現了兩個身形高挑的藍衣女子,一時又噤了聲。
“到底什麼事?”南宮清墨淡漠的看著元寶,眉頭幾不可聞的皺了下。
“那個,哎呀,那個等下說啦。”元寶又瞥了眼那兩個沒走多遠的人,急的差點要跺腳了。
“嘻嘻,清雪,你看那兩個光頭小師弟,那小個子的臉好紅啊,不會是要告白吧,謔謔~好可愛的樣子。”紅歌一邊走,還不忘回頭打量身後的元寶和南宮清墨。
元寶原本就緊張,聽了那個叫紅歌的一番話,囧的更是臉紅脖子粗,‘男人’和男人表白,這個師姐還真是愛開玩笑。
可南宮清墨一聽那話,轉身抬腳就走。
竟然非常不屑的,冷冷的哼了一聲,走了!!!
“哎呀,好像告白不成功,那個男人嚇跑了。”紅歌捂著嘴癡癡的笑著,她身旁叫清雪的女子卻是打趣她又不正經了。
元寶隻覺得眼前有一陣冷風飄過,呼,好冷。
望著已經走遠的南宮清墨咬了咬牙不得又追了上去。
“喂,南宮清墨,你等等我,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喂,你幹嘛跑。”元寶不敢相信的看著一項是斯斯文文走路的那個家夥,怎麼突然變得健步如飛,靠,有必要跑的那麼快嗎,她又不是老虎。
“喂,你幹嘛跑那麼快。”元寶卯足了勁才堵到他,見他繃著一張冷臉繞開又想走,趕緊揪住他的衣服。
“你到底想幹嘛?”南宮清墨顯得有一絲的不耐。
“不幹嘛,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秘密了?”元寶也不再矜持。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被從小閹割,但是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的,你也不必自卑,我沒有因此瞧不起你。”南宮清墨沒想到元寶憋了半天竟然問的是這個事情,莫名的鬆了口氣。
“咳——”元寶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什麼從小被人閹割?他當她是太監了?還讓她不要自卑!!扯犢子,難道她長著一張太監的臉嗎?
元寶不知道是該高興自己的身份沒有被揭穿,還是該難過自己被這個‘傻’小子當成了太監。
太監就太監吧,反正她又不是真的,隻要不影響她繼續在青山修行就行了,她可不想被那個怪脾氣的老頭以這個為借口趕她下山。
“謝謝,雖然道謝的有點晚,還是感謝你之前的特別‘照顧’。”元寶心中的茅塞一開,頓時變得舒暢無比,真是的,就為這破事,她都糾結一個月了,到最後才發現這個沒見識的家夥竟然把自己劃入了滾滾的太監大軍。
“不必謝我,我隻是怕臭。”南宮清墨輕飄飄的的一句補刀,再次正中元寶的胸口。
丫的,這家夥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簡直要氣死她的節奏啊,元寶尷尬的站在桃樹下,整個人都徹底的淩亂在風中,早知道就不該問那個家夥了。
“開飯啦,你們兩個快點過來。”項斯站在不遠處,朝著站在桃樹下氣氛詭異的兩人招手。
元寶默默‘哦’了聲,也不管南宮清墨,逃也似的往前趕,而南宮清墨倒是不再像之前那麼狂奔了,還是一如既往的慢悠悠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