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這些年,他們分開,可是她感覺他一直都在,在她的心裏,他一刻都不曾離開過。就這樣,不知不覺中,竟然過了幾年了。
心一陣慌亂。她想要逃開,可是又舍不得,也挪不開腳步。隻得在原地痛哭,人就是這樣的矛盾。
巨大的兩股氣流似乎要把她的心生生撕碎。她疼得腰都直不起來。
“你是誰?”那人看見花梨筱受傷的樣子,伸出的手僵住半空。他一臉的茫然。
“你說什麼?”花梨筱驚詫不已,她上下打量了那人一遍,可是隻是看見了一個白色的人影,還有他月光一樣的頭發。她堅定的笑著道:“我是花,是藍夜暖風的花——”
這句話,猝然讓她的心一陣暖,原來思念一個人,是這般溫暖,就連親口說出他的名字,心裏也是那般悸動。這便是刻骨銘心的愛。
“花——”那人側過頭想了想,他使勁的敲了自己的頭一下,似乎很痛苦。片刻之後,他看著花梨筱,“花是誰?”
簡單的一句話,澆滅了花梨筱所有的希冀,她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你不是藍夜暖風嗎?”
那個人看著花梨筱的樣子,手足無措,喃喃自語,“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花梨筱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在他的身上和臉上摸索了幾下,她的心一下子便掉進了萬丈深淵。
他的身體還比較結實,不似藍夜暖風那般纖細。就連身上也沒有梨花的香味,聲音也不一樣,藍夜暖風的聲音是世間最溫柔的,而他的聲音稍微要低沉一些,一個人什麼都可以改變,但是聲音不可以。
剛剛是她沒有發現?還是她在欺騙自己?
她頹廢的放開那人,身子一下子便垮了下去,“你看,我又做夢了——”
她竟然糊塗到連自己的夫君也認不出來了,他還在梨花仙島上那個冰冷的冰室裏長眠,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醒來?這個夢,她做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會再相信。人生,最悲的是給你一個希望,然後又親手將它毀滅。
潸然淚下,她呆呆的轉身,走進了自己寢房,都忘記了站在自己麵前的不速之客,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身後那人,看見花梨筱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心口竟然感覺有些疼。這場景他覺得有些熟悉,捂著胸口,猝然覺得自己臉上的麵具有些礙事,一把便揭開了。他拿著那麵具看了看,不知道怎麼了,他記憶中總是有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
“啊——”這樣想著,腦袋也開始痛了,他抱著頭縱身一躍,便跳出了宸宮。
花梨筱躺在床上,腦袋裏一片空白,她最近腦袋一片空白的時間越來越多了。什麼都不想,什麼都停止了,這樣其實也挺好的,隻是害怕終有一日醒來,人間已千年。
許久,許久之後,她慢慢的開始入眠。
半夜,一個翻身,感覺身邊多了一個人,憑這氣息,她就知道這是羽淩風。她不光糊塗了,連感覺也遲鈍了,他進來躺在她身邊,竟然都沒有發現。
她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什麼都沒有說,繼續睡覺。
一雙大手伸了過來,他將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幫我個忙吧!”
花梨筱眼睛都沒有睜開,如夢中咿語,“你說——”
她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也有請她幫忙的時候,不可一世的君主,什麼時候求過人?
羽淩風頓了很久,才猶豫著開口,“你也知道,蜀國來求親,而且長公主和牟思遠?????。”
宮裏傳得最快的就是這些八卦了,她早就聽說了,隻不該她去管,也懶得去管。隻是不知道,他跟她說這個幹什麼。
“然後呢?”花梨筱動了動身子,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
又是一陣沉默,羽淩風放在花梨筱的小腹上的手緊了緊,“蜀地多美女,而且蜀王好細腰,我想讓你代長公主嫁去蜀國。”可能是覺察到了話語中的不妥,他連忙解釋道:“嫁過去隻是一個幌子而已,朕保證一定去把你接回來!”
“呃——”花梨筱隻是淡淡的‘呃’了一聲,到了她這個年紀,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再能夠激起她心中的波瀾。
羽皇要嫁妃,她聽著覺得有些好笑。
“說吧,要我去做什麼事情?”花梨筱直截了當,不想和他再客套。自從,從花旗國回來之後,她便不想再跟他裝了!
很矛盾,她想要報仇,但是又不想再裝下去了,唯一的途徑便是盡快的實現自己的目標,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羽淩風像花梨筱的身邊挪了挪,“朕一直久攻蜀國不下,最主要的是蜀道難行,朕聽聞蜀國有一條古道,所以想讓你去探明一下,你放心,朕會派人保護你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