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考上北京一所大學的碩士研究生的時候,我欣喜若狂。
不過,沒必要崇拜我,讓我如此興奮的並不是我可以從此進行社會主義科學研究了,而是我成功的逃避了將要麵臨的就業壓力!把簡曆像傳單一樣發給人家然後被扔進廢紙機,我不屑為之,於是我找到了一條懦弱卻光明正大的逃亡之路——考研。
那一年的九月,我住進了大學的研究生宿舍,然後買了一台電腦。從此,我遊蕩於天涯各處。對了,我說的天涯不是天涯海角的天涯,是指天涯社區,一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讓人胡言亂語的地方。在這裏遊蕩,不需要行萬裏路,隻要有一把椅子,一台電腦,一根網線,在加上一顆擅長意淫的腦袋即可。
其實我在天涯瞎轉的日子可以一直追溯到2000年,那時我剛剛學會上網,就被單麒一路帶領殺到天涯,作為一個隻會摁著按鈕開關機的電腦盲來說,在天涯注冊一個id是什麼意思,我根本不知道。卑鄙的單麒為我注冊了一個俗的天昏地暗的id——愛單。
我忘了說了,單麒是我曾經的男朋友,他為我取的id的意義就是讓我愛他的意思,好在別人看起來很莫名,以為有什麼了不得的內涵蘊藏在裏麵。
那時我沒有時間也沒什麼興趣上網,隻有在上電腦基礎課的時候才會無聊的去天涯看看,在qq上胡亂說幾句。
我不怎麼喜歡qq聊天,對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我常常無話可說,偶爾說一句,便立即冷場了。因為陌生人加為好友之後就會無話找話的問我的學校年齡專業乃至祖籍,而我似乎有先天的被迫害妄想症,一點也不像個剛入大學的少女那樣天真純潔,總是以為對方對我不懷好意,所以一句不想告訴你便把對方噎死在那裏最後把我列為拒絕聊天對象。
在天涯倒是沒有人來和我說話,因為我從有了自己的id之後就一直潛水,沒有人發現我,直到考上研究上自己買了電腦。在天涯潛水四年,一來是因為覺得沒話可說,二來就是id的名字讓我羞於啟齒。
對了,我總是丟三落四二二忽忽的,我忘了應該介紹一下我的外表了。
我的外表異常平凡。我說異常平凡,沒說很平凡,意思是如果一個一般平凡的人你需要看到他或她三次以上才能記住這個人的外貌的話,那麼你至少要看到我十次以上才能認出我來。
我沒有誇張。我的眼睛是單眼皮,也就是說我沒有生出一雙明媚的大眼睛來,卻也沒有小到需要用賊眉鼠眼來形容,我的鼻子既不精致也不粗糙,既不挺秀,也不扁塌,我嘴巴不大不小,不性感不難看,所以這樣的我走在街上就像空氣一樣,很多人對我視而不見。所以我的生活也是普通而平凡的。
我記得在一本雜誌上看過一句話,叫做上帝是公平的,當他關了一扇門的時候,他就會為你開一扇窗。雖然與上帝的身世相比,我對馬克思的大胡子更有興趣,但是自從我來北京以後,我開始認為這句話確實是有道理的。
因為當我在網絡上張嘴說話後,就有人不斷的質問我為什麼明明是個男的,非要用個女性化的id?我用力的叫囂著告訴他們我是女的,但是卻沒有人相信,甚至有人暗示我心裏有問題。
我在網絡上的突然變得如此的不平凡,明明是個女生,卻被眾口爍金,變成了男生。我無法理解為什麼會這樣,隻能想到那句有點唯心的話,我在現實生活中是如此的平凡,所以我在網絡中就會變得怪異非凡,雖然這並不是我的本意。
對於這種現象,我一直試圖用卡爾馬克思的辯證唯物哲學來解釋,但我終究不是個哲學家,在那句話裏上帝這個名字依然無法被馬克思的名字取代。不過這個與整個故事無關,請你原諒我顛三倒四的羅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