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現實生活中,我並不是個善於高談闊論的人,我很安靜,從不主動和不熟悉的人說話,也不大聲笑,就是前麵已經說過的,我很平凡,不引人注意。當然我也不是不合群,如果做人做到不合群,那就是不平凡了。
我不怎麼說話的原因並不是我性情孤僻不愛說,而是我知道我說的話別人不愛聽,別人愛聽的話我又不愛說,所以便隻好說些別人願意聽並且我願意說的,但這樣一來,可說的話便寥寥了。
舉例說之。
我本科是時候一個宿舍裏要住八個人,所以很是熱鬧。當然這樣的熱鬧並沒有我的功勞。在某一個陽光明媚春風僚人的下午,有人提議我們八個人一起出去照相。然後找到校園裏一塊看起來比較綠的草坪之後,便三三兩兩的進去照了。
對於這種行為,我心裏是頗不以為然的。八個人直接照一張合影,經濟而有效率。若幹年後若是想念某一個了,便可拿出合影仔細的端詳一番,一解相思之苦。可是這樣三個人或者兩個人的合影,卻是費時又費力。且不說十年或二十年後想看到某人時,便得從不下二十多張照片中找出與那人的合影來,就是付給照相館的錢也是大大的冤枉,而且那剛剛長出來的新草也是無端遭罪。
可是我若把我的心思說出來,卻又是大大的不妥。不但會破壞當時其樂融融的大家庭氣氛,而且很有可能會傷害到其他人的感情,如果長此以往,我被孤立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我隻能閉口不言並且接受別人邀我合影,閉著眼睛去踐踏那嫩綠的草坪和我不怎麼飽滿的錢包。而對於稱讚這裏的風光無限好這等事情,很是沒有興趣。
大多數時候我都是這樣的,心裏想的話一旦說出來絕對會冷場或者讓人難看,幸好我還有一些自知之明,所以便不說也罷。但是我在網絡上便沒有了這等顧忌。我說我的,你愛聽不聽,不聽便滾蛋,我也不會覺得對不起你,你也不用顧忌麵子,是何等的暢快。
所以我每天睡覺以前都會上網逛逛,說說我白天說不得的話。這裏有人支持有人反對還有人對我罵粗口,這些我沒有意外。可是我被眾口一詞的說是一個男生,卻是讓我大有落荒而逃的想法。
我也知道的確很少有女生會覺得馬克思的胡子性感,也很少有女生會對羅素感興趣,但是我沒想到即使在網絡上,也有著如此嚴格的性別之分。我可以在現實生活之中閉口不提,但是不讓我到網上吹牛實在是很不人道。如果我是一個女權主義者的話,我甚至可以指控這是嚴重的性別歧視。
說道吹牛,我承認,我確實是在吹牛。我從來沒看過《資本論》,《聖經》讀了不到十分之一便讀不下去了,《詩經》、《佛經》和《道德經》各買了一本,卻是看的似懂非懂,《西方哲學史》到目前為止隻看完了緒論,《我的奮鬥》也花了我不少錢,但我隻看了看其中希特勒及其情婦的照片,還由於年代久遠而模糊不清,也沒什麼概念。倒是王小波的書,我看了個精光,還意猶未盡的抱怨他在英年早逝之前為什麼不多寫些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