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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吃得萬苦入宮門,從此命途不由身

“啊——”的一聲慘叫,把等候在外的孩子們嚇得失聲大哭。有的孩子還嚷著要回家。看守他們的太監大聲嗬斥道:“哭什麼!不挨這一刀怎麼進宮享富貴?咱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說著就拉著一個小孩子說道:“不許哭!”

高德山走過來說道:“春順!別這麼凶!你小子淨身的時候哭得可比他們厲害!”

叫春順的太監“嘿嘿”笑道:“高公公,您何必提當年的事兒呢?”說著就走開了。

高德山看著哭成一片的孩子,歎了口氣。“不要哭了,一會兒進去了閉上眼睛咬咬牙就熬過去了。記著!你們爹媽還等著你們在宮裏給他們光宗耀祖呢!”高德山的這番話果然讓幾個年紀比較大的孩子停止了哭聲,再看看福茂,他眼睛裏也淌著淚水,但是他用牙齒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兒來。

這時候就聽到那間屋裏的小刀劉大聲喊道:“下一個!章福茂!”

高德山忙拉著福茂的手說道:“福茂,別怕!”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端著一碗大麻湯走了過來。高德山接過來說道:“讓我來。”他把大麻湯遞給福茂說道:“一口氣喝了它,喝了它就不痛了。”

福茂點點頭乖乖的拿過湯來,一口氣全喝了。然後那個光膀子的漢子就三下五除二的把福茂拔了個精光,抗在肩頭就往屋子裏走。福茂頭朝下隻覺得暈暈的,他微微的伸出了手,輕聲喚了一聲“爹~~”。進了屋子後,福茂雖然暈糊但還有點意識,他被人放在一張床板上捆綁好了手腳,腰部被綁得緊緊的,就象一個“大”字。一個漢子把新鮮豬膽劈成兩半,剝好兩個雞蛋,把大麥稈放在一邊,一切就緒。福茂身上一絲不掛覺得很冷,不由得打了哆嗦。他看到一個男人手裏拿了把閃著寒光的剃刀走了過來,那寒光把福茂照的心寒。

小刀劉看了看躺在床板上的福茂,按例問道:“章福茂,你可是自願淨身的嗎?”

“是。”福茂這個時候已經被大麻的藥力弄得說不出話,隻能輕聲地回答。

“後不後悔?如果後悔現在還來得及。”小刀劉詢問道。

福茂咬了咬牙,說道:“決不後悔!”

小刀劉繼續問道:“那麼今後你斷子絕孫可與我毫無幹係吧?”

“毫無幹係!”福茂想大聲說,但卻已然沒了力氣。

“好!”小刀劉看了看幾個徒弟,他的徒弟們便走過來,壓手的壓手、壓腿的壓腿還有一個緊緊地壓著福茂的腰,把福茂壓得喘不過氣來。小刀劉把房梁上一個軲轆垂下來的一個小布囊套在即將要離開福茂身體的那塊肉上,然後用力紮緊。大喊一聲:“來啦!”

寒光一閃,福茂隻覺得下身一陣劇烈的疼痛,有人把那個拴著繩子的小布囊往上一拉,從此以後就和福茂“身首異處”了。那一刻福茂就覺得自己要死了一樣,他本能的大叫一聲,立刻有人把一個雞蛋塞在他嘴裏,頓時福茂便暈死了過去。

福茂好像來到一個仙境,他看到了他爹還有三個哥哥,還有爹身邊站著一個女人,那就是他娘呀。福茂滿心歡喜的向他們跑去,但是怎麼跑都靠近不了。隻聽得爹媽喚著自己的名字,“福茂,福茂”。

福茂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模模糊糊的有個人影。過了很久他的視線才慢慢清晰起來,原來眼前的這個是德山叔,剛才是德山叔在喚自己的名字。

“福茂,你醒啦?”德山叔看到福茂醒過來終於鬆了口氣,要知道有多少孩子在那一聲慘叫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福茂一醒,就覺得下身火灼一般的疼痛,馬上疼的落下淚來。德山叔見了忙端了一碗大麻水來,“來,喝下去。喝下去就不疼了。”他把福茂的腦袋扶起來,硬是把一大碗大麻水灌了下去,不一會兒福茂又漸漸睡去了。

福茂這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看到福茂睡了高德山便出了屋子。他找到小刀劉,十五個孩子他可忙了兩天,這才算完工。小刀劉正帶著徒弟對著十五個孩子的“寶貝”燒香磕頭呢,高德山站在一旁等著,等他磕頭完畢後才走過去拉著他的手到一邊低聲問道:“怎麼樣?留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