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3)

第八章:公主明理減責罰,阿哥受訓自省之

福茂跪地求饒,他朝永璿和元祺投去求助的目光,而永璿和元祺卻有些驚慌的避開了。師傅命人將福茂綁了起來,等候趙順來和慎刑司的人來。

“格格,奴才不是故意的!您就饒了奴才吧!”福茂流著眼淚哭訴道。他不想死,人與生俱來對死亡的恐懼就連成年人都無法控製,更何況一個才十歲多的孩子。

不一會兒,趙順來和慎刑司的人就趕到了。福茂一抬頭便看到跟在趙順來身後的高德山。隻見高德山滿麵驚慌,但又盡量壓製著自己的擔憂。福茂不敢向高德山求救,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幹爹。趙順來向主子們請安,然後說道:“大人,不知福茂這奴才犯了什麼錯?”

“什麼錯?哼哼!”師傅冷冷的說道:“趙公公,你調教出來的好奴才啊!竟然敢大膽地在公主麵前露體!致使公主殿下受驚,你自己說該怎麼辦吧。”

“啊?”趙順來疾步走到福茂麵前揚手就是巴掌,“混帳東西!吃了雄心豹子膽啦!你死不要緊,別連累了老夫!”趙順來大聲喝道:“來人哪!給我廷杖八十!”

“公公,八十廷杖就連奴才等人都受之不了,這豈不是要了福茂的命?”高德山不等慎刑司太監領命便勸阻道。

“哼!這等小畜生就算是打死了也不足為惜!”趙順來又一次向慎刑司太監下了命令。

一旁的元祺害怕起來,他怕福茂在重刑之下會供出他和八阿哥來。於是輕輕拉了拉八阿哥的衣袖低聲說道:“八阿哥,怎麼辦?事情鬧大了可不好啊!”

永璿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他也開始後悔自己的荒誕行徑。他想開口為福茂求情,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正在他猶豫躊躇的時候,朗秋看到了他們兩個之間的慌張神情,心下也明白了幾分。她的八哥哥是什麼樣的人她還能不知道嗎?剛才的驚嚇漸漸平複之後,朗秋漸漸的看清楚了其中的原委。心下想著,幾月之前小吳子溺死的事情已經讓自己做了幾日的噩夢,如今又要取一個奴才的命,不知又要受驚多久。

這時候慎刑司的太監已經把福茂壓在板凳上,兩個太監一左一右按著福茂。執杖太監高高的把板子舉起,高德山已經不忍心看把頭扭到了一邊兒。“且慢!”朗秋在千鈞一發之時說道:“如此大刑恐怕他受不了。”

高德山一聽馬上說道:“格格真是菩薩心腸,大慈大悲啊。”

趙順來瞪了高德山一眼,陪著笑對朗秋說道:“格格慈悲心腸,但是這奴才竟然將汙濁之體顯露於公主麵前,實在是大不敬,不施以極刑實在難以平其罪過。”

“皇阿瑪一直說要後宮和諧,而且也說過宮裏的私刑太過太重。”朗秋竟然把父皇搬了出來。朗秋看了一眼被壓在板凳上的福茂,隻見他滿頭大汗,本來整齊的頭發已經鬆散開來,和汗水一起粘在光溜溜的額頭上。朗秋知道他是被八哥所迫,看看實在是可憐,於是說道:“不用用此大刑,教訓教訓就行了。”

上書房師傅點頭說道:“公主殿下心胸寬厚,深得萬歲爺的仁慈之德。”他轉身對趙順來說道:“今兒算這奴才走運,公主殿下不予追究。趙公公,你就教訓教訓吧。”

“嗻。”趙順來揮了揮手讓人把福茂提了起來,道:“章福茂,公主寬厚仁慈,不予大刑,改為撻刑三十。還不趕快謝恩。”

福茂已經嚇得雙腿無力,氣弱神散,臉上的汗水和淚水已然分不清楚。他輕聲說道:“奴才謝格格恩典。”

兩個太監把福茂帶到廊柱前,一左一右拉著他的兩手讓他張臂抱著廊柱。一個手裏拿著竹竿子的太監站在福茂身後,揚手朝著福茂的後背上抽去。一竹竿一竹竿的抽在背上,福茂忍不住疼得大叫起來。那一聲聲的慘叫傳入朗秋耳中令她不忍相看,漸漸的福茂的叫聲也小了,最後隻剩下“哼哼”聲兒了。

一旁唱數的太監叫到第二十的時候,朗秋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就到這兒吧。”她一說執刑太監便停了手。朗秋朝福茂看去,他背對著自己,隻見他後背上的衣衫已經盡破,滲出鮮紅的血跡。朗秋見了心中一驚,當時小吳子溺死可不曾見血,如今看到福茂後背上的血肉模糊,讓小女孩兒不忍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