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謝福茂爺爺!謝福茂爺爺!”那小太監連連磕頭,也不抬眼看看福茂的年齡。
“哈哈~~福茂爺爺?”永璿大笑起來,“行啦,你去吧。告訴你們管事兒的,別把我八阿哥不放在眼裏。”
“嗻!”那小太監退下去了。一旁的李從明看了看福茂,心道:這小子難道真的得了寵啦?竟然管得了八阿哥?
永璿進了屋,在那缸魚前轉了個圈兒,然後親手撈了幾尾魚在一個新魚缸裏。“福茂,給四格格送去。順便也給你個機會當麵兒給四格格磕頭。”永璿笑著把魚缸遞給了福茂。
“嗻!”福茂很樂意跑這一趟,因為他確實要去四格格那裏磕頭謝恩。隻是傷好了後就一直跟著八阿哥,不得空兒。他捧著魚缸興衝衝的往四格格的秋思齋去了。
朗秋正在屋裏和永瑆下棋,突然雨兒進來道:“格格,八阿哥派人送錦鯉來了。”
“哦?”朗秋頭也沒抬說道:“過了這麼久,八哥還記得?讓他放到書房去吧。”
“嗻。”雨兒領了福茂去書房放下魚,然後就說道:“格格正和十一阿哥下棋呢,你走吧。”
福茂說道:“這位姐姐,勞煩您通報一聲兒,就說福茂要給格格磕頭謝恩。”
“你想見格格?”雨兒笑了笑說道:“你不知道我們家格格不喜歡太監進內苑的嗎?你若是要給格格磕頭,在這兒磕就成了。”
“可是......”福茂真的想當著朗秋的麵兒給她磕幾個響頭。不過既然格格不喜歡看到他們這些太監,那就不要去惹格格嫌了。
永瑆遠遠的看到福茂和雨兒說話,便笑道:“四姐姐,那個不是八哥手下受大刑的奴才嗎?這麼快就好啦?”
“是他?”朗秋走到屋門口,門口正對著中門和大門,門都敞開著可以一直看到大門口的東長街。朗秋這一看正好和將要跪地的福茂的眼神相交,隻見福茂看著自己,然後雙膝跪地,朝著她磕了三個頭。
永瑆也看到了這一幕,便問道:“四姐姐,他幹嘛向您行如此大禮啊?”
朗秋笑了笑說道:“他傷重之時,我送了些東西去。所以他就給我行禮謝恩嘍。”
“四姐姐就是好心腸,不過我看這奴才也算知道感恩圖報之人了。”永瑆看著福茂說道。
“嗯。”朗秋看著大門口的福茂磕完頭後離去,輕聲道:“隻有這等懂得感恩的奴才跟著八哥哥,我才放心哪。”
這時候雨兒進來了,“格格,那個福茂硬是要給您磕響頭呢。”
“咦?那我們怎麼聽到響兒呢?”永瑆調皮的說道。
“十一阿哥,您是沒站在他身邊兒。那響聲兒‘咚咚咚’的,可響啦!”雨兒說道:“我都看到他額頭上淌血了呢!”
永瑆“喲”一聲看著朗秋道:“四姐姐,怪不您對這奴才刮目相看呢!果然老實得很呢。”
福茂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道:剛才遠遠的看到了格格,這也算是當著她的麵兒磕了頭了吧?隻是那響聲兒......
宮裏的歲月說難熬也過得挺快,很快福茂就磕磕碰碰的過了八年,這一年便是乾隆三十年,福茂已經從一個十歲的孩子成長為十八歲的青年。這八年裏,福茂習慣了跟隨八阿哥的生活,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少在主子麵前受罰。八阿哥永璿對他也算是不錯,隻是那個李諳達不是很喜歡他。
而這八年中,唯有一件事兒讓福茂頗為心痛。那就是在乾隆二十七年的時候,皇上下旨把四公主朗秋指婚給了八阿哥的伴讀,博爾濟吉特*元褀。本來早就要完婚,隻是後來有個僧人說公主的命理八字不適宜早婚,所以才至今未完婚。剛開始的時候福茂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人家是世家大族當然配得上公主殿下。隻是後來這位元祺少爺隨著年齡大了就越來越放縱起來,聽很多人說他經常流連於一些風月場所。福茂想到朗秋將要嫁給這樣的人,心裏便替公主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