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儀天生皇子怒,誰言皇家無親恩
慶兒走了,她走的那一天福茂不知道為什麼很想去送送她。趁著永璿睡午覺的當口兒他跑去了東華門,那裏是出宮宮女所通行的地方。今日出宮的女子很多,有的歡喜有的悲鬱,各自都有著自己的心情。福茂在眾多宮女中尋找著慶兒的身影,忽然在門口排隊等候查驗文書的隊伍裏看到了慶兒。
“慶兒姐姐!”福茂跑了過去。
慶兒轉過頭看到是福茂來了原本悲愴的臉上立刻洋溢出一絲希望,“福茂,是八阿哥讓你來的嗎?他讓我留下來了嗎?”
福茂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惦記著能不能留在宮裏,他微微的搖搖了頭說道:“沒有,是我自己想過來送送慶兒姐姐的。”
慶兒又一次的失望,她淡淡地一笑說道:“沒想到連你對我都尚有一份情在,可是八阿哥......”說著便落下了失望痛心的眼淚。
福茂看到慶兒傷心也不由得心痛,“慶兒姐姐,您出宮去後可要自己保重啊!”福茂不知道該如何臨行囑托,隻能一再的讓慶兒保重。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隊伍漸漸的往前挪動,到了慶兒這兒的時候,守門的侍衛伸手說道:“你的文書。”宮女出宮都有內務府簽發的公文,核對之後才能出去。慶兒將文書交給侍衛,侍衛核對了身份又檢查了包裹,然後說道:“行了,走吧。”
慶兒把檢查好的包裹收拾好,然後依依不舍的回眸望了一眼這紅牆黃瓦的深宮,她留在這裏的不僅僅是她的青春年華,還有她的......慶兒不敢再想,扭頭便快步走出東華門。
“慶兒姐姐,保重啊!”福茂追出幾步大聲說道。
“喂!喂!小公公,你不能出去!”侍衛攔住了福茂。
福茂退回東華門內,目送著慶兒離開。突然他看到來了兩頂轎子,一個三十多歲麵目和善的男子走到慶兒麵前,拱手行禮問道:“請問可是慶兒姑娘?”
慶兒回頭看看這人,點頭道:“正是。”
那男子忙麵露微笑說道:“在下李林河,特地來接慶兒姑娘回家的。”
“李林河?”慶兒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這時候後麵一頂轎子裏走出一個老太太,慶兒一見便撲上去叫“娘”。那個老太太在慶兒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隻見慶兒又回頭看了看李林河,然後就上轎走了。
福茂見了心道:想必那個李林河就是李諳達的侄兒了吧?看上去挺麵善的,希望將來能對慶兒姐姐好吧。他抬頭看看時辰,“哎喲,八阿哥要醒了!”他忙跑回了阿哥所。
永璿剛起床喚福茂卻不見人,這會兒正喝著茶坐在那裏等著他回來呢。福茂一進門就看到了永璿有些生氣的坐在那裏,於是忙跪下說道:“奴才伺候八阿哥。”
“伺候?”永璿瞟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手裏的杯子說道:“這茶還是我自己個兒倒得的呢!你跑哪兒去啦?”
“回主子的話,奴才......奴才去了東華門。”福茂不敢欺瞞隻好照實說。
永璿皺了皺眉頭說道:“無緣無故你跑去東華門幹什麼?”
“奴才......奴才......”福茂抬頭看看永璿又低下頭說道:“今天是慶兒出宮的日子,奴才去送送她。”說著便拜了下去,“奴才知道沒有得到主子的允諾私自離開犯了大錯,請主子發落!”然後就靜靜的趴在地上等候永璿的發話。
隻聽到永璿幽幽的歎了口氣,說道:“你起來吧。”福茂微微抬頭看他,永璿臉上本來的不悅已經沒有了。於是便站了起來,垂手站在一邊。永璿喝了口茶後問道:“她都跟你說了些什麼?有沒有怨我?”
福茂想了想慶兒當時說的話,慶兒隻是喚了聲“八阿哥”,之後就沒有再說下去。“慶兒姑娘沒有怨主子。”
“唉~~”永璿搖了搖頭道:“怎能不怨?就算口中無怨,心中卻是......”永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來踱了幾步說道:“算啦,希望今後她能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