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幽不知從哪裏拿了一支蕭,配著她的琴音吹了起來,這是她中午是彈得那首曲子,現在竟然還唱了出來,幸好自己精通音韻,已經記得了這曲子的音調。
藍陌塵也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支笛子,合著他們的聲音一起吹響。
三個人都在大殿中央,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他們。
太後看著她,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已故的女兒,不知不覺的流下了兩行清淚。
上官惜彈完最後一個音符的時候,冷寒幽和藍陌塵也收了音,相視笑了笑。她這才起身向夏鬆棋行禮:“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看看他們的表情都知道了,可以說,他們都傻了,就這樣還沉醉在已經結束了的琴音裏。良久才回過神來,全都鼓起掌。
如果說剛剛給鄭俐俐鼓掌是雷鳴,那麼這次鼓掌就是電閃雷鳴了。
夏鬆瑞激動的站起來,大叫:“好,不愧是本王的侄女,好,好。”
夏鬆棋更是高興:“朕宣布,賜上官惜為天下第一才女,封為惜公主。”
天下第一才女!鄭俐俐徹底傻了,天下和京城,哪個大?當然是天下大了傻瓜,那不就是意味著自己輸了嗎?
上官惜不稀罕這些有的沒的,也不管他們是怎樣祝賀自己的,福了福身子,說道:“皇上,太後,惜兒身子有些不舒服,惜兒就先告退了。”她也不管他們同意了沒有,直接帶著身後的人退出了大殿。
夏鬆棋不知她怎麼了,還真的以為她身子不舒服呢,也沒有再管。太後卻知道,她是生氣了,她在氣皇上指婚的事情啊。無聲的歎口氣,也退出了大殿。
皇上興致未退,讓人繼續表演,但是有了上官惜剛剛的一曲,誰還能比過她?還有誰能繼續表演。
夏寧心看到他們走了,覺得現在是自己出頭的時候了,卻不想剛一說出口,旁邊的南宮逸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冷的說道:“你看到上官惜走了,就忍不住做出頭鳥了嗎?”
她的臉一紅,又慌忙坐了下來,她是真的很害怕南宮逸生氣呢。
對麵的夏靈兒他們把一切看在眼裏,不由得嘲笑道:“寧心姐姐可真是聽南宮大人的話啊。”
夏靜兒也接過茬道:“是啊,讓妹妹看了好生羨慕。”
夏寧心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她們的言外之意,那不就是,你拽啊,拽啊。她隱在桌下的手不由得捏緊了,泛白的指關節很是滲人。南宮逸冷冷的看著她的變化,心裏忍不住冷笑:“死女人,終於忍不住了嗎?”
可是她麵色不改,淡笑道:“妹妹們真是說笑了,都說在家從父,出門從夫,正是因為我懂得這個道理,所以才聽逸的話的。”
夏靈兒她們冷冷的哼了一聲,還想說什麼難聽的話,夏鬆棋開口了:“夠了。”
這下她們是真的不敢再說話了。“都散了吧,好好的一場宮宴,看看都成什麼樣子了。”
他們可是巴不得離開呢,紛紛起身告退。
最後夏鬆棋遣退了所有的下人,隻剩下他和夏鬆瑞,兩人喝著酒,就像平民家的兄弟一樣。
夏鬆棋紅著眼睛,因為喝酒過多所以聲音有些聽不清,“鬆瑞啊,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這麼做嗎?”
夏鬆瑞輕酌一口酒,笑道:“我還不知道你?你不就是想要試探那個小子嗎?”
“唉……”夏鬆棋歎了口氣,“是這樣沒錯,可是惜兒生氣了啊。”
“不打緊,我看惜兒懂事的很,他一定會明白你的意思的。”夏鬆瑞頓了頓,又道:“那冷寒幽當真是望幽門門主?”
夏鬆棋一下子酒醒了,眼神忽然變得犀利,異常平靜的說道:“沒錯,既然是他親口承認的,就一定不會錯的,若是他的望幽門對朝廷有害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夏鬆瑞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管他是誰,隻要對惜兒好就是了。
公主府前,柯月辰守候在那裏,終於,一輛馬車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馬車停好後,車上的人紛紛下車,冷寒幽將馬韁交給前來行禮的下人,然後拉著上官惜走進了府中。他的臉色十分陰鬱,就像有人欠了他八百塊錢似得,把柯月辰嚇了一跳。“他怎麼了?”
小櫻偷瞄其他人一眼,把柯月辰拉到一邊,悄悄說:“你別問了,他們現在一個個的心情都不好,千萬別惹他們,咱們回去吧。”
柯月辰這才發現,不止是冷寒幽,就連上官煜的臉色都很不好,藍陌塵就更不用說了。看來他們的心情都不好,還是別惹他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