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笑著搖搖頭,然後把葉阮一把拉進懷裏,卻不說什麼。
“蘷王是有什麼心事嗎?”葉阮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好,也不問其他。
葉景不答,好半天才說:“阿阮,我喜歡你。”
葉阮害羞地縮了縮脖子,小聲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夜裏吃過晚飯,葉阮正要離開的時候,葉景叫住他:“今晚就歇在這裏吧。”
葉阮猶豫一下,想著又不是第一次留下來便笑著答應。
他裹著小被子在床上打坐,看著葉景的背影出神。等葉景處理完手裏的東西已經是深夜,葉阮困意正濃,頭點的一下一下地像是小雞啄米。
看著葉景往外走,葉阮忙問:“蘷王要去哪裏?”
葉景指了指外頭,說:“如廁。”未了還問:“要一起去嗎?”
葉阮忙搖頭:“不去不去,你快去快回……”
“……”葉景勾唇一笑:“這麼等不及?”
葉阮幹脆不和他說話,把頭給埋進了小被子裏。
其實葉阮倒不是害羞,做暗衛那麼久,一起上個茅房算什麼?他甚至還和大夥兒一塊搓過澡呢!雖然第一次被牧鎧帶去搓澡後,葉景就批評了自己,還告訴自己再也不能去。
葉阮疑問,蘷王便一臉嚴肅地告訴他:“你臉上有一層麵具,若是搓澡時不慎掉落下來,會壞事。”
葉阮想想也是,不過又提問:“可是自己搓的話,背上洗不幹淨啊。”
葉景沉吟片刻,然後說:“若真是如此,我倒是可以代勞。”
葉阮腦子裏立刻出現一臉嚴肅的葉景手裏拿著帕子同樣嚴肅地給自己搓背的畫麵,呼吸突然困難,他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男人麼,搓那麼幹淨做什麼?”
而還有一件事,葉阮覺得有些羞於啟齒。
他是暗衛,為了蘷王的仕途他可以做任何事,冒過險、下過毒,甚至殺過人,他自認自己是一個忠誠的暗衛,但是他也有一個原則,就是雷雨天是絕對不肯出去的。
他怕打雷,一聽到雷聲就慫。
他常常自己吐槽自己:“什麼都忘了,偏偏這茬還是一樣。”
所以現在讓葉阮害怕的,便是深秋的夜空裏,已經開始隱隱作響的雷,隻待閃電引導後便要轟然而至。
果然,在葉景還未回來時風便大了起來,風從還未來得及關上的窗戶外吹進來,輕易地吹滅了蠟燭,隨後一道銀白閃過,“轟隆”大響。
“阿阮!”葉景出現在門口,果然看見葉阮已經縮成了小小的一坨。
他半是疼惜半是自責地抱過葉阮,輕輕拍著他的背:“對不起,是我一時糊塗忘了。”
葉阮一開始還死死地抓住葉景的衣領,然後便慢慢放鬆起來。
雷聲漸小,葉阮有些不好意思地打算從葉景懷抱裏離開,不想葉景沒有撒手,反而是突然欺身上來,將頭埋進了葉阮的脖子。
葉阮整個人呆滯,咳咳,他似乎有感覺覺得葉景要做什麼。但葉景卻沒動,他隻是安靜地趴著,沒有下步動作。
葉阮想了想,輕輕抬手抱住了葉景。
這個動作無疑代表葉阮的默許和支持,葉景渾身一顫,猛得低下頭,是一個不同於之前的吻。
說起不同,葉阮想了想,不同的地方應該是這個吻的時間、深度以及情緒,還有就是,之前的吻應該都沒有用到,呃,這個舌頭……
風雨將歇,葉景的身子卻是滾燙得很,他在黑夜中抬起頭來,眸子閃亮得很:“阿阮,我……”
回答他的是葉阮主動湊上來的吻,
天旋地轉的感覺,葉阮隻知道自己要緊緊抱住身上的人,其他的東西都被晃動的床帳給攪了個天翻地覆。
太多的情緒在此刻噴薄而出,葉阮記不清是有多久,一切終於回歸平靜,葉景在他額間留下一個熾烈的吻,他說:“阿阮,我等了很久。”
最後葉景撿起滑落在地上的被子,輕輕蓋在兩人的身上,然後輕輕抱過葉阮。
疲乏至極,隻求一個安穩的好覺。
葉阮盯著葉景彎起的嘴角好一會兒,然後便想起不久之前的葉景。
蘷王這麼多年沒有娶妻,而且聽說他和納蘭當年似乎也沒做什麼,所以作為一個已經憋了二十多年的男人,葉阮很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所謂的,呃,勇猛?無度?
這麼想著,便有些不好意思,葉阮本想轉開頭去,卻不料兩個人的頭發纏在了一起,這麼不經理順地一扯,除了把自己疼到以外,也把葉景給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