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鎧便好好坐下來,說:“還不是都怪你,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非要坐在雨裏演什麼苦情戲,結果蘷王發現你暈倒在雨裏,就冒雨把你給背回來咯。”
葉阮沉思一會兒,認真地問:“為什麼你發現我暈倒在雨裏,不帶我回來呢?”
牧鎧:“……”
夜風將燭火吹的晃動兩下,葉阮還是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眺望皇帝大殿。然後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葉阮莫名心慌起來。
其實葉景不在大殿,他身處的地方在大澤刑部。
他此刻一身傷痕的被綁在木樁上,麵前坐著的,是一派悠閑的皇甫斐。
“二哥,你說你這個月來天天受罰,”皇甫斐笑得玩味:“你一心護著的葉阮,他可曾知道?”
葉景疼得睜不開眼,卻還是擠出一個笑容來,也不知為何皇甫斐今日火氣那麼大,打在葉景身上都是下了狠手。
整整一個月,葉景的確都在刑部受刑,為的自然是之前百官給他定的罪。
“你是朕的二哥,”皇甫斐很是虛偽一笑,他走到葉景麵前,說:“其實你把葉阮交給朕就是,你也可以免遭這些皮肉之苦了。”
葉景笑,嘴角溢出鮮紅的血來:“陛下記性真差,我不是說了嗎,不給。”
皇甫斐怒極反笑,將鞭子扔給一旁的宮人:“給朕打!別打臉,否則還有人說朕虐待兄長呢。”
……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葉阮和牧鎧過去看,是懷安。
“懷安公公,有什麼事嗎?”葉阮見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倒是少有看見他這般失態的模樣。
懷安抓住葉阮的衣袖,瞪大了眼睛,說:“蘷王在刑部有難,葉阮公子,你救救蘷王吧!”
沒有問清楚,牧鎧就看見葉阮風一陣跑了出去。他本來也要跟上,懷安卻突然倒在了他麵前。
牧鎧頭疼地拖著懷安下去:“怎麼又倒了一個?”
葉阮匆匆往刑部跑,還好這裏曾跟著牧鎧來過。他跑了許久,等意識到眼前有些昏暗時,才想起自己景一個照明的物什也沒有帶,再加上他有眼疾,到一處差點摔了個大跟頭。
遠遠地看見一個身影,正摸索著牆壁站起,顫顫巍巍的模樣刺痛了葉阮的眼。
“蘷王?”葉阮跑過去,果然是葉景。
葉景見是葉阮,正要一笑,卻立刻腳下一軟往地上跪去。
“王爺,你沒事吧?”葉阮去扶葉景,摸到一手潮濕,他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了,是血。
葉景搖搖頭,他本是打算站起來,突然頭頂傳來繩索的聲音。葉景咬牙,抱著葉阮往旁邊一滾,躲開了幾枚閃著寒光的暗器。
“王爺!”葉阮立刻將葉景推到身後,扣住離自己最近的刺客的手腕,奪下他的劍來。
“殺!”為首之人冷冷開口,十幾把明晃晃的刀劍對著葉阮劈過來。
葉阮在這種環境施展不開,一方麵是自己的眼疾,一方麵則是擔心身後的葉景。
幾個回合下來,葉阮再怎麼小心也中了幾劍。他退到葉景身前,看著慢慢靠近的刺客,心裏不由責備自己實在太大意,怎麼就孤身一人來了?
這些刺客都是功夫了得的,但他們在刑部不遠打打殺殺,鬧出的動靜不會沒人聽見,能讓他們裝作聽不見的人,除了皇帝也就沒誰了。
葉阮不明白,為何皇甫斐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刀光閃過,麵前的刺客被嚇退兩步,葉阮抱著葉景回頭去看,是牧鎧帶著暗衛來了。
“保護蘷王!”
接下來的廝打葉阮沒有再看下去,他和其他人抬著葉景快步離開了。
葉阮等人回去的道路上,那幾個暗衛突然脫了夜行衣,都換了一身宮人裝扮,並且都往燈火通明的地方跑。
葉阮自然氣得罵人:“你們瘋了嗎?還不帶蘷王回去療傷?”
幾個暗衛仍帶著葉景在更多宮女太監麵前晃悠過後,才回了蘷王的宮殿。
還好懷安已經將太醫、床榻布置好了,除開路上耽擱,葉景回宮後開始療傷,整個過程進行順利得出人意料。
葉阮當時沒想太多,隻看著太醫開始給葉景止血,宮人們手裏的熱水一盆一盆的變得血紅。
所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葉阮看著葉景身上的傷,新傷雜亂無章地攀爬在舊傷上麵,葉阮的眼淚便控製不住地流下來:“這就是你不要我來找你的原因嗎?”
葉景悄悄握住葉阮的手指,似是安慰地握了握,葉阮的眼淚卻流的更加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