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徐子航坐在月台附近的椅子上,一邊扒著飯盒內打包的菜式,一邊靜靜等待著那輛奇異的列車出現。
張佩儀坐在一旁,哭笑不得道:“我真是得被你活活氣死。你說你,吃了那麼多東西了,居然還打包。真是沒皮沒臉。”
“剩下那麼多東西,扔了多浪費。再說了,隨叔不會計較那麼多的。”徐子航笑道。
“你不覺得,在那種場所裏,打包是讓人感覺很丟臉的事情嗎?沒看到周圍那些個人看你的眼神嗎?”張佩儀道。
徐子航滿不在乎的樣子,道:“對於我來說,五星級飯店和沙縣小吃沒什麼差別。那些有錢人怎麼看,關我屁事。”
張佩儀剛要說些什麼,便被徐子航的話打斷道:“我和你不一樣。迄今為止,已經經曆過無數生死。所以我向來的宗旨就是,及時行樂。”
“你怎麼不說你已經活了好幾千歲了。還經曆過無數生死呢。”張佩儀笑道。
“話不投機,不說了。”徐子航撇著嘴,拿起飯盒,從椅子上站起,朝著前方走去。
張佩儀從後頭追上徐子航,向他問道:“話說,你對這次委托有什麼想法?是手到擒來,還是說。”
“就目前我發現的一些殘留在這月台附近的氣息來看,這委托,我全身而退的幾率不超過四成!”徐子航沉聲道。
“什、什麼?”張佩儀難以置信地看著徐子航,道:“你這是在開玩笑吧?以你的本事,不超過四成?你之前跟隨叔說話的時候,不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麼?”
“跟委托人說話,當然得表現地自信點了。”徐子航臉色一沉,道,“你完全不知道咱們這次麵對的東西,究竟有多恐怖。我曾經聽說過這樣一個傳說,在這個世界上,有一輛通往異界的列車。這輛列車上,從乘客到列車長,沒有一個是活人。他們,來往在兩個世界之中搭載客人。這些不知情的客人在進入列車後,才發現自己上錯了車輛。但是,一旦踏上這輛列車,列車上的人就不會讓你下車。你的選擇隻有兩個,一個是乘著車到達終點。另一個,就是死。”
“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不也是得死嗎?怎麼選都逃不了。”張佩儀皺眉道。
“正是如此。選前一樣,至少你可以多活一會。”徐子航笑道。
“如果按你說的這樣,根本不可能會有人活下來啊。你又是從哪裏聽來這個傳說的?”
徐子航笑道:“我好像沒說過,搭上這輛車的人必死無疑吧?”
“難道還有人活下來?”張佩儀問道。
“是一個茅山的老道士,那老頭厲害得緊。他是目前唯一一個從這輛死亡列車上成功逃生的人。”徐子航回答道,“不過,代價是他丟了一隻胳膊,和一雙眼睛。”
“額,這樣活下來,比死了還慘。”張佩儀無語道。
徐子航拿著脖子上的那枚香爐吊飾摸了摸,笑道:“所以我要爭取成為第一個全身而退的人。”
“你就是隨萬友雇來的那個驅魔師?”徐子航的身後傳來一把洪亮的男聲,道。
徐子航轉過身去,說話的是一名二十來歲,身材高挑的青年男子,在他的身旁,還站著幾名穿著便衣的中年男子。
“請問你是誰?我記得隨叔隻委托了我們過來吧。”徐子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