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跟楚白飛說:“你馬上就要成婚了,是個男子漢了。是男人,就該出去曆練。進這批貨,隻需花費一個多月,你定能在成婚之前趕回來。去吧,孩子。”
楚白飛答應了,他也覺得自己即將擔負起照顧陸岸芷的責任,理應學著接管家裏的生意。
楚白飛的父親楚天雲早逝,這些年來,家裏的生意都是母親在打理。如今,他十八歲了,也是時候幫著母親打理了。
於是,他走了。帶著滿腔熱血,萬千牽掛,與陳岸芷分開。
可是,一個多月之後,當他凱旋歸來。卻再也不見陳岸芷的身影。
他發了瘋的尋找,逼問,卻隻能得到一個結果,那便是—陳岸芷是自己離開的。
他跟母親吵了,鬧了,哭了。可是,陳岸芷再也沒有回來。而他,再也尋不到一絲她的蹤跡。
後來,李氏死了。臨終的時候,她依舊不肯告訴他,陳岸芷去了哪裏。
她就這樣消失了,沒有人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白飛找了很多地方,詢問了許多的人,卻還是找不到她。從最開始的傷心,絕望,到後來的麻木。
於是,從十八歲到二十二歲,四年了,他的身邊始終沒有任何女子。
直到,蘇晴兒的出現。
她成為了他身邊唯一的女子,他對她,發自肺腑的好。
蘇晴兒聽到這些以後,用了一夜時間,做出了一個決定。
那便是—她要等他。她要等著這個叫楚白飛的男子,等他終有一天,忘記那個叫陳岸芷的女子。這幾年,她是他身邊唯一的女子,不是嗎?那至少,她與別的人,終是不同的。
這一等,便是六年。
六年來,她給了他無數的暗示,她知道,他懂。
可是,他不肯回應。
他的心裏,終究是沒有她的。
到了此時,她要嫁人了,要與他徹底訣別了。他也隻是那樣淡然的一句恭喜。
蘇晴兒從不後悔對他的等待,可是,此時,還是那樣心痛。
她一遍遍的跳著他們初識時的那一曲舞蹈,跳到腿上發軟,跳得眼睛幹澀,還未停止。
是楚白飛叫住了她,“晴兒,不要跳了。”
蘇晴兒回頭,笑容那樣淒美。
“白飛,這是我為你跳得最後一曲。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楚白飛拉住她的手,“晴兒,夠了,不用再跳了。”
蘇晴兒笑了,似是在喃喃自語。
“夠了,是夠了。以後,我們之間,結束了。”
楚白飛皺眉,“晴兒,要做個美麗的新嫁娘。”
“白飛,你的心裏,可曾有過我的位置?”
最終還是問了,她即將遠離這個男人,這是她,最後的期盼。即使,你不肯娶我為妻,但至少,你的心裏,曾經有過我的位置,這也是好的,是不是?
楚白飛伸手將蘇晴兒的頭發理好,“晴兒,原諒我,不能給你幸福。”
蘇晴兒笑了,楚白飛,原來,你的心裏,竟連一絲我的位置都不曾有過嗎?
那天,楚白飛走出房門的那一刻,蘇晴兒眼中的淚隨即滑落。
隻是一滴眼淚,隻有一滴眼淚,如同她眉心的那顆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