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玥再醒來時,是在一間黑暗的子裏。隻是房頂上有一個窗戶,從裏麵透出一絲光亮。提醒著白玲玥,此時是白天。
她的身體都被綁在了一個朱紅色的椅子上,她試著動了動,可是,毫無力氣。看來,藥物在身體裏還沒有完全散去。
她其實多麼希望自己沒有出事,那麼,也許這一切知識化自己的誤會。可是,那麼巧,就在那個房子裏。她被迷暈,被帶到這裏。她知道,這一切不會是巧合。它隻是恰好證明了,這一切與陳如雪真的有關。
如雪,她以為她們是最好的朋友。卻沒有想到,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她從來都不了解她,從來都不知道,她的內心裏在想些什麼。
僅僅是因為,她愛段成澤。所以,她便要毀掉我所有的一切嗎?她從來都不知道,陳如雪竟然是這麼可怕的一個人。
大約半柱香之後,有人進來了。來人很瘦,尖嘴猴腮的。一看,便不是好人。白玲玥感覺得到,來者不善。可是,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連反抗,我都辦不到。
她隻能看著那個人朝著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近。感覺自己的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姑娘,其實,我真的是不忍心劃花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可是,沒有辦法啊。誰讓你得罪了我們的財神爺呢!我們還得吃飯呢!所以……對不住了啊……”
瘦子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白玲玥頓時覺得自己渾身冰涼,忍不住的顫抖。可是,她從來都不是會求饒的人。即使,此時,她如此害怕。她的眼睛裏卻還是冷冷的看著那個瘦子,看著他手裏透著寒光的匕首。
此時,那把鋒利的匕首正慢慢的向她臉上靠近。匕首寒冷的銀光中映出瘦子陰冷的眼瞳,以及,白玲玥驚恐的眼瞳。那一刻,突然寂靜無比。似乎能聽見匕首劃過皮膚發出的細小聲音。在她的左臉上,毫不留情的劃過。長長的痕跡,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它猙獰可怕的臉。
白玲玥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她知道她曾經引以為傲的那張傾城絕色的臉蛋,已經毀了。
屬於白玲玥的風華絕代,已經毀了。
她對著天空笑了,喊道:“陳如雪,毀了我的臉!卻連見我一麵都不敢嗎?”
哈哈哈哈………
白玲玥悲愴的笑聲在空蕩蕩的房子裏不斷回蕩。房子外的陳如雪聽著那樣的笑聲,感覺自己的眼睛竟有些濕潤。她對著旁邊的人說道:“我們走吧。”
白玲玥,如果,沒有段成澤。也許,我們會成為真正的朋友。
瘦子操起一根木棍,重重的向白玲玥頸間敲去。白玲玥的頭,重重的垂了下來。她朦朧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小光圈,覺得它越來越弱……越來越弱……終於,她閉上眼睛。從此,一片漆黑。
在那一記重棍敲向白玲玥的時候,在店鋪裏看最新到的藥材的段成澤。突然之間,感覺胸口一陣鈍痛。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疼痛感覺,很奇妙。似乎,某些自己很在乎的東西突然,失去了。
一種強烈的感覺讓他想立刻見到白玲玥,看到她安然無恙。
他放下手中的藥材,將手頭上的事交給管事,便立刻離開。馬車飛快地向家裏駛去。
回到段府,他便直奔白玲玥房間。可是,迎接他的,不是想見的那個人。而是,冰冷的牆,以及,空蕩蕩的房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呼吸緊促,不安,害怕……種種種種情緒湧了上來。
翻遍全府,卻再也不見她的蹤影。
管事過來告訴他沒有找到的時候,他無力的擺了擺手。
望著池子裏的荷花,清新脫俗,形態各異,嬌美異常。各種顏色的蜻蜓在花間飛來飛去,那樣親熱,纏綿的場景。可是,此時,這所有的美麗,所有的色彩。都進不了段成澤的眼睛。
沒有白玲玥在身旁,再多美景,再多錢財,也終是虛無。因為,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在乎。
段成澤就這樣呆呆的站在這裏,不知站了多久。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朝著陳如雪房間,快速的走去。
其實,他隻是突然想起。她們是最好的朋友,也許,她知道她去了哪裏。她是他最後的希望,如同,溺水的人見到上漂浮的一塊木頭,燃起生機。黯淡的眼睛裏,突然有了一絲光亮。
“如雪,我問你一件事。你必須老實回答我!”這是段成澤隔了許久,踏進陳如雪房裏,說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