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的南邊,有一大片沙漠。許多人以為,沙漠過去亦是沙漠。沙漠那邊,亦有廣闊的土地,亦有許多的居民。他們的風土習慣,其實與中原無異。
沙漠這邊,有一座名叫天安的城。城中,有最出名的妓院——國色天香。國色天香,天安城中最好的青樓,當然價格也是最高的。但是許多人不惜一擲千金,因為這裏的姑娘都是千裏挑一的。縱使沒有沉魚落雁,羞花閉月之貌,也都是秀色可餐。
許多有錢有勢的男人,將有沒有來國色天香尋花問柳當做身份地位的象征。
正午的國色天香,最是冷清。這裏的熱鬧,在於夜晚。在乎徹夜通亮的燭光。在於夜晚的溫香軟暖,春色盎然。
“你會不會梳頭!弄疼我了!你知不知道?”說話的是國色天香的天香姑娘。國色天香,其中的一個頭牌,還有一個名叫國色。隻是這幾年,天香的招數愈加的多。拜了師傅,交了錢,學了新式舞蹈。舞姿尤其好看,不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相比之下,國色的生意是越加冷清了。
“那你為什麼要讓我做你的丫鬟呢?”被罵的丫頭反駁道。
“啪”,天香的玉手毫不留情的在丫鬟的臉上留下了五根手指的痕跡。丫頭用手捂住自己的左臉,狠狠的看著她。
“你遮住臉又有什麼用?醜女就是醜女!告訴你,當初我要你,就是因為我要用你的醜來襯托我的美!”
丫鬟的左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即使已經痊愈,但卻還是顯得猙獰可怕。若是第一次見她的人,定是會被嚇到。她是白玲玥,是被毀去容顏的白玲玥。當她再次睜開眼睛之時,她便已經在這裏了。在這個遠離虹岩城的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是被那個瘦子帶到這裏的,不花一分錢便將替她簽了賣身契,將她的拇指按在上麵。從此,她便再無自由。嚐試過逃跑,總是被抓回。即使,沒有被抓回。既沒有錢,也沒有任何工具的她,也是無法穿越那廣闊的沙漠,無法回到那個男子的身旁的。
她想回去,可是,她知道,即使離開了這裏。她卻還是不會回到段成澤的身邊,原本她就配不上他了。此時,她就連美麗的容顏都已經失去。她該拿什麼站在他的身旁?他是那樣優秀的男子,有萬貫家財,有俊朗的外表。
而她,不光欠他兩條人命,不光曾經背叛了他,不光給不了他一個男人完整的家,甚至,連男人的麵子都給不了他。他這樣的男子,和我這樣的醜女站在一起,難道不是恥辱嗎?
既然如此,那便不會回去。隻想離開這裏,天涯海角都好。
再多的渴望,再多的想念,再多的眷戀……她也隻會將它埋在心底!
白玲玥聽著天香的羞辱,沒有還手。此時,她撫摸著自己的傷疤。瘋狂地想念著那個叫做段成澤的男子,可是,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回到他的身邊了。所以,心好痛,真的好痛。遠遠超過臉上的疼痛。
天香看著她發愣的摸樣,很是得意。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我重新梳過!”天香說著就轉身坐下了。
玲玥拿起梳子,正準備重新梳過。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天香說道。
來人竟是國色!國色和天香從國色天香開業起,便一直在爭奪頭牌的位子。因著這個,兩人素來不和。加之天香奪得國色天香頭牌之後,便越加的盛氣淩人。國色性情更加溫和,所以,雖然不滿。卻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她主動過來找天香,倒也是從來沒有過的。
天香眉頭輕挑,笑嘻嘻的看著國色。“國色,真是稀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