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歇轉過頭去，看著歐陽尚軒，柔和的月光下，她的眼中仿佛有兩輪小小的月亮。
歐陽尚軒張張嘴，竟然有些緊張，一時間竟是啞然了。
他錯開了她的目光，蕭雨歇也別過頭去，冷冷一笑，“隨意問問而已，不必當真。”
兩人沉默著，氣氛僵硬的可怕。
——為什麼呢？
其實歐陽尚軒自己也不明白。
他不懂得愛人，也沒有愛過誰。
原本他眼裏，人，隻有可利用的棋子、同伴、敵人，這三種概念。
之所以接受了寒衣聖手的委托，一方麵是為了還人情，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好玩，那個叫做蕭雨歇的女孩子引起了他的興趣。
不過那時他是不屑告訴蕭雨歇他也是歐陽尚軒，因為沒必要。
之後，他發現她就是曾經救過自己的人，他的心裏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變得不想告知對方自己的身份——因為蕭雨歇似乎很不喜歡歐陽王爺，他不想因此破壞兩人的關係。
越了解這個女子，他就越發覺得其實自己還是不夠了解她——她就像一座寶藏，總是能夠帶給他意外和驚喜。
小小的身軀卻承載了如此多的負擔，比一般女子，甚至是一般男子都要堅強許多。
那樣的她，讓人不知不覺就會注視著她。
戰場上殺敵救人，明明是完全相反的事情，她卻都做得很好。
她的一顰一笑，都被自己默默看在眼裏，掛在心頭。
棋子？不是。
敵人？更加不是。
同伴？曾經他和她是合作關係。但是，即便是最好的朋友紫，他也沒有如此上心過。
心髒不爭氣的加快速度，碰碰跳動著。
歐陽尚軒，似乎突然明白了，或者是想通了一件事情。
他似乎，喜歡上身旁的人了。
“那個，我。。。”
這一刻，歐陽尚軒不再是那個瀟灑自如的逍遙王爺，反而像是一個青澀的毛頭小子一般手足無措。
蕭雨歇沒有反應，靠在欄杆上，肩膀微微起伏。
歐陽尚軒湊過去，才發現對方已經睡著了。
“酒量真差啊，雨歇。不過好在本王是個正人君子，不會乘人之危。”
歐陽尚軒輕輕抱起已經醉倒睡著的蕭雨歇，眼裏無限溫柔和寵溺。
他輕輕刮了一下蕭雨歇的鼻子，聲音也很溫柔。
“既然本王已經想明白了，你也別想逃走了。”
他將蕭雨歇抱回她的房間，有細心為她蓋好被子。
蕭雨歇睡的香甜，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臉色帶著一絲紅潤，歐陽尚軒看的隻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不可以趁人之危啊！
他轉身就走，不斷提醒自己要做個正人君子。
曾經他也是閱女無數，今天居然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裏，讓他欲哭無淚。
抬頭看看明亮的月亮，歐陽尚軒突然覺得好可惜。
“嘖，雨歇啊雨歇，你真是本王的克星啊！”
“隻能衝了冷水澡好了。”
第二天，蕭雨歇卡睡到快中午才醒，她看看自己還穿著晚上那套衣服睡在自己的床上——難道是那個好色王爺將自己弄回來的？他會那麼好心？
他洗了把臉，仔細回憶著，似乎還真是無影將他弄回來的，而且似乎還說了什麼。
不過自己醉得太厲害，一個字也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