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跑過去，扒著車窗往裏看，“帥哥，等誰呢？”
男人側頭，俊朗的眉峰間凝著一股戾氣，“等我老婆。”
“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載我一程唄？”盛小柒笑嘻嘻的，把身伸進車窗去捏男人的臉頰。
夜歐霆側頭躲開，冷聲，“上車。”
“好咧。”
盛小柒回頭跟牧欣打了個手語，意思是先走一步，牧欣點頭表示明白，後她繞過車頭爬上副駕駛。
“帥哥，你老婆惹你了，怎麼沉著個臉呢。”
“我老婆懷孕了，不能敗火。煩。”
“呸！不要臉！”盛小柒嗔罵。
夜歐霆的手臂伸過來，把她摟在自己懷裏，“累不累？”
“習慣了，不覺得。”盛小柒腦袋靠在夜歐霆的手臂上，仰頭看他的臉，“有心事？”
“沒有。”夜歐霆否認，發動車子離開。
盛小柒拿出粉餅，看著是在照自己的臉，其實是通過鏡子看夜歐霆的臉，“你臉上都寫著呢。”
夜歐霆的薄唇抿了一下，沒有說話。
他不說，盛小柒也不急著追問，等到紅路燈的時候，車子停下，夜歐霆才說。
“當年我走失的事情，不是偶然。”
盛小柒一本正經的看著他，“不是夜明傳搞的鬼嗎？”
“是夜老。”
“……”
盛小柒驚的差點把粉餅給掉了，她咂咂嘴，有些不相信的說，“是不是哪裏弄錯了，我覺得夜老雖然對你嚴厲了些，但是望子成龍的父親都會這樣吧。”
車子在下一個路口轉為。
盛小柒發現這條路並不是回盛宅的路，剛要問他這是要去哪，就聽得男人淡淡是嗓音。
“夜老知道我的身世。”
他一說完，盛小柒才警覺，這是去往夜家大宅的路。
夜歐霆是要去找夜老算賬？
“歐霆，你別衝動！”盛小柒急忙勸阻，“咱們好好規劃一下，萬一搞錯了呢，你怎麼對得起夜老這麼多年對你的栽培？”
夜歐霆不言不語，忽然踩下油門。
盛小柒被慣性給甩在座椅裏，嚇得她急忙抓緊了門把手。
夜歐霆眼角的餘光看到，又緩緩將車速放慢，他的一隻手伸過扶手箱拉住了盛小柒的手，“別擔心。”
能不擔心嗎？
如果這件事拆穿，最難做的應該是夜夫人。
一邊是自己的丈夫，一邊是自己的兒子，她該如何選擇？
如果是從前，盛小柒一定會不顧一切的陪著夜歐霆去討回公道。可自從懷孕之後，她越來越能理解一個母親的責任。
當初苗靜蒽如果不跟夜老，他們母子可能活不到今天。
就算夜老視夜歐霆為眼中釘，就算夜老想處之而後快，可是他對夜夫人是真心的。
這麼多年，夜夫人對夜老應該是有感情的，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的兒子一直活在自己丈夫的陰謀之中，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想想你母親？”盛小柒試探的說，眼睛緊盯夜歐霆的表情。
夜歐霆的側臉更顯得陰鬱，男人嗤之以鼻的說，“如果不是他對我母親有幾分真情，我早就送他們父子歸西了。”
盛小柒驚詫的瞪大眼睛，嘴唇抖了幾下才問，“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