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碩名回頭,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後的夜歐霆。
高大的身材,筆直的長腿,帶著風的步伐,唯獨鬢角邊的斑斑白發提醒著眾人,這一切不是虛幻。
他的腿輕輕的碰了一下夜歐霆的腿,見他沒有反應,便轉頭看去。
夜歐霆的眼神瞬間被冰封,鼻翼裏呼出的氣都好像凝成了霜。
就是這個男人,就是他禁錮並且折磨了苗靜蒽,讓她現在提起還是膽戰心驚。
就是這個男人,就是他在長達三十年內占據了苗靜蒽的心,以至於她想保護他而不肯訴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是他!
他的親生父親!
夜歐霆的大掌緩緩握成拳頭,滿腔怒火,恨不得手撕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而宗本昌的情緒好像都被苗靜蒽三個字所吸引,他坐在另外一張單獨的沙發裏,拿出香煙叼在嘴上。
剛要點火的時候,宗本昌的眼角餘光看到苗靜芳,眼神忽然變得狠毒。
“誰讓你穿成這個樣子!”
出乎夜歐霆跟牧碩名意料的,宗本昌一把揪住了苗靜芳的衣領,將她從沙發裏拎起來,“我說的話,你都忘了!?”
苗靜芳被宗本昌吼的一抖,眼神卻依舊是空洞無神,好像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滾!滾上去!”宗本昌猛地一個推搡,直接把苗靜芳給推在地上。
眼看著男人大碼皮鞋就要踹上去,牧碩名急忙起身攔住,“別,別,別,男人不打女人。”
說完,牧碩名朝著夜歐霆喊話,“五哥,您說句話。”
此時,宗本昌的目光才正真的落在了夜歐霆的身上。
那雙狠毒的眼睛瞬間就驚詫的瞪大了幾分,他繞過沙發,站在夜歐霆的麵前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最後盯著夜歐霆的臉。
“你……你……你……”宗本昌激動的說不出一句話,鬢角的冷汗冒了出來。
夜歐霆的淡定自若讓他不敢小覷,男人的眼皮動了動,自報家門。
“你要找的苗靜蒽,就是我的母親。”
咕咚!
一米八高的男人身子猛地一個搖晃,撞倒了沙發旁的花瓶,宗本昌往前幾步,又往後退幾步,始終不敢相信親眼看到的。
今天聽得苗靜蒽的消息已經夠讓他震驚了,現在又看到一個跟自己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夜歐霆,徹底壓斷了他最後一絲理智。
宗本昌的病還是發作了!
就在牧碩名跟夜歐霆的眼皮子底下。
他大步走到苗靜芳的麵前,一把抓起她的長發,麵紅耳赤的吼起來,“賤人!你這個賤人!還不承認你背叛我,這是什麼!這是誰的孩子!”
苗靜芳發出淒慘的叫聲,也不知道是疼痛還是宗本昌說的某句話,讓她從催眠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本昌,是我,是我啊……我是靜芳……”
宗本昌的眼睛都紅了,根本不聽她解釋,強勢拖著苗靜芳的身子往樓上走。
木質的樓梯台階,一階一階撞擊著苗靜芳的身體,她努力伸出手,死死的抱住欄杆。
“本昌,本昌你醒醒……管家!管家!快拿藥來!……啊!”
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牧碩名看著都覺得疼,一呲牙,看向夜歐霆,“五哥,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