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節度使的府邸,管事先生並沒有在門口迎接了,而守衛也認識了他們三個,默默的放行。
進了院落,黎羽含忽然覺得這裏的氣氛怪怪的,但也沒有深思,三個人按照原路來到了香堂,繼續昨天的打掃工作。
黎羽含一邊擦著佛像一邊對曹可營說道:“今天晚上打掃完之後我們一起去見見衣花蓮姑娘吧。”
“我們怎麼去?距離城裏大概有五十裏路呢。”曹可營躊躇著說道:“我隻能從家裏騎出兩匹馬來,多了會被發現的!”
“兩匹就足夠了,我跟楚翼一匹。”黎羽含當即回答道:“我想,今晚我們就要首先說服衣老漢才行,否則,就算你家裏同意了,她那邊被逼著嫁人了,你不是白忙活了?”
“是是是,黎老板說的是!”曹可營頓時連連點頭,連連稱是。
“怎麼還這麼客氣?昨天你不是說叫我羽含就好了嘛!大家現在是朋友了,何必那麼客氣?”黎羽含微笑,轉頭對楚翼說道:“楚翼,你說是不是?”
“是!老婆大人!”楚翼沒好氣的撅著屁股趴在地上擦地板,惹的黎羽含頓時一陣白眼:“誰是你老婆了?你不是早就跟我退婚了啊!”
“羽含,退婚是我爹娘,不是我!”楚翼坐了起來:“我可是打算跟你一輩子的!”
“哈!我們的婚姻難道不是一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嗎?”黎羽含叉腰,斜睨著他:“當初訂立婚約的是你們楚家,解除婚約的還是你們楚家,現在又想反悔的還是你,你以為我們章家的閨女就那麼好打發啊!”
“是是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隻要你承認你是我未婚妻就成!”楚翼索性也不去計較了,反正時間有的是,他就不信那麼長的時間還挽不回她的心!
曹可營見兩個人打情罵俏,頓時羨慕不已,想到自己跟衣花蓮生死天涯,頓時黯然神傷。黎羽含看見了,頓時衝楚翼使了個眼色,楚翼頓時住口不說了,乖乖的擦他的地。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三個人結束了一天的打掃,換了衣服馬上就離開了府邸。
曹可營早已經囑咐下人牽了馬,遠遠的等在了路口上了。
黎羽含熟練的上了馬,楚翼也不客氣的翻身上馬,從後麵抱住了黎羽含。楚翼將頭埋在黎羽含的頸窩處,心得意滿的說道:“總算跟你共乘一騎了!”
“坐穩了!”黎羽含看也不看楚翼,雙手一抖韁繩,胯下用力,駿馬吃驚,猛然揚起了前蹄,吧嗒吧嗒跑了出去。
曹可營驚訝的看著黎羽含熟練的騎馬技術,頓時對黎羽含的評價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五十裏的距離對於步行走的話,確實不短,可是對於騎馬或者駕車的話,也就個把小時的時間。估計那時速跟現在的摩托車差不多,尤其是傍晚時分,官道上也沒那麼多的馬車,因此可以放開速度,飆車————
過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到了衣花蓮居住的村莊了,那是一個很小的村落,大概也就百十戶人口,外來人口占了四分之一的樣子,本地居民占的比重要大了些。
因此,當三個人出現在村裏的時候,頓時吸引了很多人的圍觀。
三個人衣著不俗,又是騎著駿馬而來,頓時成為了被圍觀的焦點。曹可營也顧不得被圍觀,一把拉住了一個熟悉的村民:“大叔,衣大叔和衣姑娘還在村子裏嗎?”
被問的大叔搖搖頭,說道:“哎呀,你們來的真不巧,衣姑娘明天就要出嫁了,現在不能見外人。”
什麼?————
曹可營頓時怔住了,晴天霹靂一般,將他狠狠的震在了那裏。
“還愣著做什麼?上馬!”黎羽含聽的真切,在曹可營耳邊頓時大喊一聲:“現在阻止,還來得及!”
曹可營頓時驚醒,翻身上馬,直奔衣花蓮的家門而去。
遠遠的,看見衣家已經張燈結彩,掛紅貼喜了。曹可營的心,在一點一點的下沉著。花蓮,你真的要嫁了嗎?你不是答應過我,你要等著我的嗎?
黎羽含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了楚翼,一把拽過曹可營,連連喊道:“快去找她!再晚了,就出事了!”
曹可營雖然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但曹可營還是按照黎羽含的吩咐,衝著大門跑了過去。黎羽含在他身後狂喊:“翻牆!不要從門走!直接翻牆,找到她的閨房!”
曹可營聽見,當即縱身一躍,跳了進去。剛一進去,就聽見院子裏響起了一陣喧鬧嘈雜的鬧騰聲。
黎羽含也顧不得從門走,一個跟頭跳了進去,一把拉開了混鬧的局麵:“曹可營,去找花蓮,這裏交給我!”
“多謝了!”曹可營也不客氣,當即就朝著衣花蓮的房間奔了過去。
黎羽含腳下用力,哢嚓一聲,踩斷了一根手臂粗細的圓木,冷冷的說道:“今天如果你們攔著他的話,那麼你們就等著收衣姑娘的屍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