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得意的笑著:“羽含,你忘記了,以我們的熟悉程度,怎麼會算不出你找援軍呢?這個甕中捉鱉的成語,你學會了嗎?”
蘇曼說完這句話,竟然一陣失神。而同樣表情的,還有一個黎羽含。
兩個人同時回憶起了一件往事。
那年,兩個人剛剛進校一年,文化課還是很重要的。在訓練的間隙,穿插文化課,是他們的規矩。
一天,\t教官兼職教師教授戰術的時候,提起了這個甕中捉鱉。於是,隻有十一歲的章筱菊就充當了好奇寶寶問教官,什麼叫甕中捉鱉。
教官很慈愛的摸摸章筱菊的頭頂,在章筱菊很享受教官慈愛的時候,教官一把揪起了章筱菊的領子,一把將她扔回人群中,冷冷的解釋道:“這就是甕中捉鱉!”
隻有十一歲的章筱菊被教官那麼一扔,頓時哇哇的哭了起來。教官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們現在分成兩組,進行攻擊戰和陣地防守戰,看誰做了那個甕中之鱉!”
章筱菊和蘇曼怎麼都無法忘記,為了不當那個甕中之鱉,兩個人卯足了勁防守,不時的突擊。雖然大家都是虛擬演習,所用的武器也都是仿製的,但是戰況還是極其的慘烈。章筱菊幾次被對方差點擊中,都是蘇曼眼疾手快將她拉回了壕溝才躲過大劫。
蘇曼畢竟年紀大,見機拉著章筱菊換上對方的衣服,趁機混進了對方的陣營中,在蘇曼和章筱菊的斬首行動成功後,己方來了個反衝鋒,將對手牢牢的包圍在了圈中。
那天,贏了一方獲得了教官的嘉許,每個人跑步十圈,而失敗的一方得到的嘉許是跑步二十圈外加沒有晚餐。
回憶完了往事,兩個人的臉上出奇的寧靜。
“師姐,沒想到你還記著這個,我以為你都忘記了。”黎羽含輕笑:“時間都過去十年啦,我以為我都忘記了呢。”
“怎麼會忘記呢?我們的青春年華,可都是在那裏度過的啊!”蘇曼輕輕歎息,再抬眼看向黎羽含的時候,眼底的溫柔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殺意:“羽含,每次任務都是保護你,你什麼時候能真正的長大,不再需要別人的保護?你已經二十一歲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黎羽含猛烈的咳嗽了一陣,尷尬的說道:“師姐,咱倆現在年齡都縮水了,我隻有十八,你才二十二!”
蘇曼聞言,頓時咯咯笑了起來,笑的花枝亂顫,臉上殺機卻絲毫不減。
一幹男人看的頓時呆了,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仇家,都咬牙切齒的想殺死對方,卻又在為對方的不成器而恨鐵不成鋼。蘇曼明明想殺死黎羽含想的發瘋,卻在意別人傷了她,碰了她。
黎羽含明明死腦筋,非得執行上麵的命令殺死蘇曼,卻一次次的給對方找理由,給自己找理由,為對方辯解。
果真是古怪又稀奇的師姐妹啊1
荊築低聲對黎羽含說道:“對方布置下的這天羅地網我是沒有辦法了,你還有什麼辦法沒有?”
黎羽含咬牙切齒的回答:“有!那就是把我獻出去!”
楚翼和荊築同時驚訝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的意思。
黎羽含嘴巴一扁:“蘇曼在等我認輸,隻要我肯答應歸順她以及司馬恒易,那麼一切都沒事。如果我還是負隅頑抗的話,隻能魚死網破了。”
“這算什麼辦法嘛!”楚翼賭氣的說道:“如果是這個結局,我們還跑的什麼勁?”
“就是說,絲毫沒辦法了?”荊築皺著眉頭說道:“可惜大部隊不能調到這裏,否則,這點人,還是很容易對付的。”
“恐怕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在最外圍,恐怕早已經包圍好了司馬恒易的軍隊,不管我們多少人,對他來說,都不過是盤中菜。”黎羽含無奈的搔搔頭,轉頭看向楚翼:“小爺兒,今兒陪妞兒栽了,不後悔吧?”
“爺跟妞兒死也不分開,當然不後悔!”楚翼豪氣萬丈的回答:“小妞兒,下輩子你還得跟著我,這輩子你欠的,下輩子一並還!”
荊築默默的轉身,靜靜的說道:“羽含,對不起,是我連累你們了!”
“說的什麼話啊,我們是朋友嘛!朋友就是要兩肋插刀的嘛!”黎羽含故作笑嘻嘻的模樣,拉著楚翼的手,反問他:“你說是不是?”
“是!我老婆的朋友,我楚翼也當他是朋友!”楚翼這句話說的很賊啊,他隻說是媳婦的朋友,沒說是媳婦的相好的。
荊築哪裏聽不懂楚翼的意思,當即隻是默默的笑了笑,道:“陪你們夫妻上路,倒也是我的榮幸了。我荊築不能為大人盡忠了,大丈夫生又何歡,死又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