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兩千多年前那場混亂和毀滅性的災難,隻是一個因愛而恨的人,無意中觸發的結果。
碧妖凝不知道,而林筱柔……也不知道。
那一場毀滅性的災難,將巫族幾乎滅族,卻獨獨剩下巫落卿獨自一人存活於世間。
若要算起來,葉羽的根祖也是巫族,隻是在那場災難之前,便被巫族族長給趕出了巫族,成為一個苟活於世的無歸之人。
動蕩不安的局勢,在那一刻全然爆發出來,各界紛紛開始它的野心和貪婪,將與巫族相差無幾的魔界,給一點一點逼入絕境,消失在這世間。
又有多少事、多少人、多少物,在那一夕之間被改變,不管是命運,還是什麼……
巫落卿一步一步緩緩向前方行去,那裏的氣息,是如此讓他魂牽夢縈,如此強烈的反應,連他自己都驀然心驚,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於那女子,有這般深的情緣,讓他分不清,究竟是因為她身體裏另外一半靈魂,還是本身就是因為她……
荒無的平原,天看起來似乎特別高,空氣特別清新,層層白雲飄浮在蔚藍色的天空上,隨著微風吹拂而過,便緩緩移動,不知去向。
越來越的氣息,讓巫落卿渾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這一次賭注,他的確輸了,而且輸得很慘,連同心,也不知何時被輸得徹底。可是,這至少讓他再一次認證了自己的心……
望著那漸入眼界中的白衣男子,即使被碧妖凝緊緊擁住,齊若穀也能感覺到自己那從心底最深處發出的陣陣顫抖和怒吼……更夾雜著她所不願意接受的情緒在裏麵。
葉羽發現兩人的異常,唇邊掛著的笑間從來不曾退去,他輕輕挑眉,興奮的拍了拍手,“哎呀呀,冤家路窄,沒想到你也跟上來了呢,巫落卿。”
一頭妖孽的銀色長發,隨風而蕩,絲絲發絲散亂額前,擋住男子妖美容顏;他麵容略微清瘦,更透著幾絲病態的異樣蒼白,一身白袍下麵的身軀,也顯得消瘦不已。
他不理葉羽的嘲諷,一步一步向前碧妖凝和齊若穀那裏行走著,眼底閃爍著異樣的光。
最耀眼的,是他額頭前,那一顆白得如雪般的棱形玉石,正靜靜相貼之上,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柔和而輕淡,給人一種安寧的感覺。
望著銀發男子額頭前那顆白色玉石,齊若穀身形驀地一頓,再也忍耐不住,一聲說不出是想念的呼喊,還是憤然的呼喊聲,從喉間溢出,“巫……落卿。”
她不願意叫他巫主,因為,她一直不願意承認,那個被巫主吞噬了的巫落卿已經死掉,雖然兩人的確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可是於她來說,總隱隱當成一種借口,一種讓她無法狠下心來的借口……
因為,殺她親人的是巫主,而救她的,卻是巫落卿……
銀發男子身形一頓,停下行走的腳步,抬眸靜靜的凝視著那個白衣女子,就如同他剛把她領入巫界時一樣,喜愛那樣靜靜的、溫柔的凝視於她,卻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