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後的幾天裏,老董天天白天忙著梳理工作,晚上還要應對層出不窮的宴請,冬陽沉末寒夜來臨後,被窩裏的溫暖象征著一種散發著無窮魅力的誘惑,舒舒服服清醒的睡上一覺,也成為了一種奢求。每天晚上酒氣熏天的回來,然後躺在床上一覺到天明,然後匆匆忙忙的坐在早已等候在了樓下小劉的車一溜煙來到單位,家對於他來說就像一個隻供他睡覺的旅店一樣,弄的妻子和女兒對他的怨言越來越多,麵對這樣的情況他隻能連連苦笑。小劉這個司機不錯,車開得穩,嘴也牢靠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不問,該看的看不該看得就當沒看見,但是老董心底仍然有一層顧慮,所以他打算自己學車,但是時間太緊了,就暫時的將這項計劃擱在了一旁,等手頭的工作慢慢理出頭緒再說。
他閉著眼睛坐在車上想起昨天晚上李部長和他說的話“小董關於這次你的提拔問題上阻力不小,但是我力排眾議,而且我看過你寫的幾篇關於金融方麵的文章,感覺你很有思想,希望你在新的工作崗位上能夠勝任這個工作,力爭在我市的經濟口上尋找到突破點,拿出自己的東西為組織上交一份滿意的答卷,這樣才能塞住悠悠之口啊!”老董感覺到李部長這番話後麵的潛台詞不少,他感到身上的壓力實在很大,到底在哪裏尋求自己的工作中的突破點呢,老董用手揉了揉自己感覺有點發脹的額頭。他壓力大李部長的壓力更大,因為這是他的力保的人,如果老董幹不好的話,作為組織部部長他會擔上識人不明的名聲,對於他這是最大的失誤。怎麼辦怎麼辦老董此刻心中全然沒有了當初提拔的喜悅,隻留下了無窮無盡的苦惱。
車停了,小劉見董處長還在閉目養神等了一會不見動靜這才出言提醒“董處長,我們到了。”
“這麼快啊,小劉你的車技實在太好了,停車我都沒感覺到”老董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胡亂的找著借口,下了車,目不斜視的走進了辦公大樓,一路上問好聲不絕於耳,老董微笑點頭回應著。
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定開始了一天的辦公,怎麼辦怎麼辦?與其在這裏坐下去幹等不如自己真正的下去走下去調研看看能不能尋找靈感,於是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商業一科的電話。然後起身來到了方處長的辦公室將自己的想與他進行了溝通,方處長全麵讚同了老董的想法。
他坐在車上,看著招商辦的具體材料,這個辦公室前年成立的,可是過了兩年招來的外部資金缺乏可陳,成為了一塊雞肋,好幾次市領導要撤銷這個部門,省得浪費財政資源和人力資源,可是能進入這個單位的誰不是有點門子的,最後不了了之,任由他在那裏苟延殘喘。這也許是個突破口,老董自己在心中暗暗的說,不一會招商辦到了,老董下了車,招商辦所有的人都站在大門口迎接老董的到來,看見老董下車招商辦的侯主任連忙迎了上去,主動的伸出手來,熱情的和老董握手嘴裏不住的念叨著“歡迎董處長百忙中抽出來時間視察我地工作。”這個侯主任怎麼形容呢和他的姓氏截然相反,有點像電影演員傅彪,隻不過缺少了傅彪的那種內在的精明,給人一種憨厚但很無能的印象。老董在內心深處給他打了一個印象分,但是人不可貌相,這年月扮豬吃老虎的人多的是。例行公事的握手寒暄然後在所有招商辦的人員簇擁下走進了招商辦的二層小樓,進去之後老董在心裏暗暗大吃一驚,原來外部看這棟小樓,黑黝黝絲毫不打眼,但是內部裝潢得很是高級,大廳鋪的是時下最流行的黑白相間的水磨大理石地,牆壁上鑲嵌著木色的瓷磚,大廳上方吊的是高級賓館才能一見的水晶吊燈,全部布置仿市裏最高規格的賓館,看到這些微微引起了老董的不滿,但是他依舊談笑風生的和旁邊侯主任交流著。一行人來到了招商辦的小會議室,這裏布置的更加豪華,布置的就像一個宴會廳,鋪的是紅色的地毯,牆的四個角落裏各方一台立式空調,徐徐的吹著暖風,將屋內和屋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座椅是一水的仿紅木家具看起來委實的豪華,四周擺滿了名貴花卉,但是給老董的感覺就像一個暴發戶,雖然是十個指頭上都帶滿了鑲鑽的黃金戒指,但依舊掩飾不了內在流露出的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