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鄭書記家裏的電話響了,坐在沙發上戴著老花鏡的鄭書記正在仔細地讀著晚報,他把報紙合上放在了前麵的茶幾上,拿起了電話,“喂,你好,我是鄭偉民。”
電話裏傳來一陣很豪邁的笑聲,“哈哈,小鄭我是老胡啊!”
“哦胡書記你好啊!您老身體怎麼樣啊?我正打算過兩天去拜訪您呢!”
“哈哈,小鄭多費心了,我吃的香睡得好,老胳膊老腿還挺硬朗,前兩天省委的小孫還邀請我去他那裏做客。隻不過這幾天家裏的事情太多了沒有去,你要來的話得提前告訴我,要不然說不定你得白跑一趟。”
“哈哈,看你老說的,白跑就白跑,這不正體現出我們對您的尊重嘛!”
“嗬嗬,我這把老骨頭都快進博物館了,還值得你們這麼尊重嗎?”
“那是當然,您可是為我們共和國灑過熱血的有功之臣啊!共和國就是在您這樣的革命老前輩的手裏締造的,我們怎麼能不尊重呢?”
“小鄭快別這麼說,現在社會有一些人說一套做一套,表麵上看起來說起來和尊重我們這群老不死的,但是心裏卻巴不得我們提前去見馬克思呢,所以有時候尊重是放在心裏的不是說在嘴上的,當然我心裏有數小鄭不是這種人是吧?”胡學勤的爺爺胡衛國話有所指。
“嗬嗬,看您說的,您永遠是我們學習的好榜樣,別的不說就拿您從不徇私這一點就讓我們這些晚輩汗顏不已,嗬嗬我們的工作離不開您們的指導,古語有雲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嘛!我們還希望您為我們天南市的發展提出更好的意見和建議呢!”鄭書記恭維的話語中暗藏鋒芒,並且將不徇私這三個字咬的很重。
“哈哈,意見談不上,建議嘛我倒是有點,聽說市裏要大力培養一批年輕幹部,這種做法很好,現在的年輕人老是浮在上麵,不能踏踏實實的做事,就應該將他們下放到基層去鍛煉鍛煉,這樣才有助於他們今後的發展,你說呢?小鄭。”
這個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鄭書記心中暗道,“老書記說得對,確實應該這個樣子,我們正在考慮這個問題,不知道老書記有什麼好的人選供我們參考一下,為我們的工作提供一下思路?”鄭書記將皮球踢給了胡衛國。
“哈哈想當年你小鄭不就是這樣一步一步的成長起來的嗎?這方麵你更有心得體會,應該比我這個隻會拿槍杆子不會拿筆杆子的莊稼漢強多了,我還想讓我那個不成器的孫子多多和你學習呢?”
這個老不死的終於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了,可是我該怎麼辦呢?老鄭在思考這個問題,一時間沉默無語。
“怎麼了小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看你說的沒有沒有,小胡的工作很認真,也踏實肯幹是一顆好苗子,在他的身上真是應證了一句話,虎父無犬子啊!”鄭書記在思考著問題,胡亂的應對著老胡書記的話,倒是沒注意無意中把老胡書記歸到了“爬灰”的行列裏。
“人老了就是念舊時常想起那些同甘苦共患難的老弟兄,所以下個星期我們這群老古董想搞個聯誼會,不知道鄭書記能不能抽個空來一趟,省委的小孫可是要來的。”
這個老家夥又拿孫書記壓我,你怎麼不早點死呢?如果你早死幾年說不定我還真會有空念念你的好呢!雖然鄭書記有空的時間幾乎等於零,他一邊惡毒地詛咒著,一邊打著哈哈,“哈哈,老領導發話了,我們做晚輩的怎麼好意思不答應呢?到時我一定去,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