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坐的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一時間整個雅間內氣氛凝固住了,董柏言看著舉起酒杯的寧力夫一直笑著就是不接杯,寧力夫也看著他漸漸感覺到對方眼神裏從柔和變為淩厲令他有提不起直視的勇氣,最後的不知不覺的她低下了頭。董柏言笑了笑的很歡暢,“老寧啊!你的這杯酒既然代表著你們曹夫樓百姓們的深情厚誼,如果不接受的話也顯出我這人太不近情理,不過這樣喝有一點太倉促,體會不到這杯酒的特殊滋味,這樣吧我將它打包帶回去有時間一個個人好好的細細品嚐怎麼樣啊?”他沒有等寧力夫有什麼回答的話語伸手將這杯酒接了過來放到桌子上,然後招呼服務員給他拿一個塑料袋將這杯酒倒到裏麵小心的將它係住。
在座的每一個人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寧力夫也沒想到事情就這樣被董柏言輕而易舉的化解掉,本來他自己有一點後悔剛才的舉動,見新來的董書記給了他一個台階便來了一個順坡就驢。“董書記您說的對,這杯酒裏蘊含的情誼需要細細品嚐才能領略到其中的滋味,至於我一個大老粗沒的那麼多的講究,請。”然後一揚脖將這一杯酒結結實實的灌到了肚子裏,在眾人的叫好聲中拱拱了手走了出去。
董柏言的這一番動作在其餘的縣常委心裏麵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不少人自認為這件事情如果發生在他的頭上,不會向董柏言處理的那麼圓滑自如,不禁對他高看了一眼。
秦建忠看到這一幕心裏想到,新來的董書記不簡單他剛才的舉動既給了寧力夫麵子,又達到了自己不喝酒的目的同時在不接酒杯的這段時間裏給了對方一個小小的警告,這種手腕看起來不像三十幾歲人應該有的,反而像沉浸此道多年的老手所為,處理問題老辣圓滑獨到看來自己以後要小心一點,是不是該向他靠攏的再近一些呢?心裏暗自思量。
康勝傑很不滿意寧力夫的臨陣退縮,但是他又不得不佩服董柏言的處理問題的辦法,在短短的時間分清利害關係衝突然後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這是最能考驗領導幹部素質的手段。看來這個董柏言真的想外麵傳說的那樣不容易對付,自己得重新衡量對方了。他端起了酒杯說道“董書記咱們到外麵敬敬酒見一見全縣的基層幹部怎麼樣?”董柏言正有此意二人一拍即合共同走了出去。
這頓飯吃到下午快兩點結束,董柏言在秦建忠的安排下住進了提前為他已經準備好的縣委招待所的房間裏。他跟隨著秦建忠來到了他要住的地方,周遭的環境的布置很他的出乎意料,後院一角植有一叢蒼翠欲滴的水竹,竹葉青青上麵還有晶瑩的水滴,修長竹枝隨著清風婆娑起舞,發出瑟瑟如詩的清音,萬千片青青竹葉或分或合的演化出無窮變數的朦朧幻象,初冬的蕭瑟似乎在這裏停住了腳步。他駐足看了一會兒,老秦沒有打攪他隻是靜靜等待著。董柏言心中不禁對這個縣招待所的負責人有了一絲好感。
他們走進了樓裏,“苟金鎖,苟金鎖!”秦建忠扯著嗓子使勁的喊了起來。
“來了,來了!”一個身材橫向發展身高也橫向發展的人從最裏麵的房間跑了出來,遠遠地看去去就像一個滾動的肉球。走到近前董柏言仔細的看了看來者的容顏心中剛才淡淡的好感消失得無影無蹤,隻見來人蒜頭鼻子小眼睛最令人那一忘懷的是他那張大大的嘴巴占據了臉部下方三分之一的麵積,似乎推翻了幾何定理讓董柏言產生了一種局部大於整體的錯覺。
“董書記這是縣招待所的經理苟金鎖。”秦建忠向他介紹道,“苟經理這是咱們縣新上任的董書記,房間安排好了沒有?”
“嗬嗬,董書記您好,我是咱們縣招待所的負責人苟金鎖,歡迎您來我們這裏指導工作,我一定會竭誠為您做好後勤服務工作。”董柏言淡淡的笑著伸出右手和他的兩隻手輕輕地握了一下。
“嗬嗬,今後少不得麻煩苟經理了!”董柏言客氣了一句。
“我說老苟哪來的那多廢話,快帶董書記看看房間。”秦建忠在一旁催促道。
“嗬嗬,老秦急什麼,沒見我正在和董書記說話嗎?”苟金鎖不軟不硬地頂了秦建忠一句。
董柏言看了苟金鎖一眼沒有說話,心裏暗道這個人倒是有一點風骨。
“董書記請您跟我來。”苟金鎖沒有再看秦建忠帶著董柏言向樓上走去,秦建忠搖了搖頭跟著一起上去了。
苟金鎖掏出一把鑰匙將二樓的208號房間打開,董柏言走了進去兩個人跟著也進來。他打量了一下房間是個普通套間,布置沒有像賓館房間裏那樣千篇一律的模式,也沒有裝修的富麗堂皇,隻有淡淡的溫馨味道在房間裏遊走讓董柏言有一種家的感覺。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苟金鎖一眼,心裏暗道看來這個人心思還是蠻細的嘛!苟金鎖看見董書記點了點頭心中一喜不禁鬆了一口氣這一關看來是過了。
“老苟啊!”董柏言開口說了一句話但是又覺得不妥改口說道,“金鎖經理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