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難,紅書案,滿城映雪孤燈暗。西風緊,黃葉地,陰陽相隔,黃泉路惡。望!望!望!
物猶在,香滿肩,渺渺萬裏淚千行。點點愁,殘塘藕,怕言離緒,形影相顧。惶!惶!惶 !
《釵頭鳳》——董柏言
一疊稿紙放於書桌前上麵淚痕斑斑,暈暈浸濕的字跡似乎就像玉婷善睞的雙眸無言靜靜的注視著他。柏言悲不自勝投筆於紙上掩麵無語凝噎。
還有一天就到了大年三十,清晨不絕於耳的鞭炮聲將董柏言從睡夢中喚醒,他一動不動躺著睜開眼看著潔白的屋頂,一年又要過去了。歲歲年年花相似,年年歲歲花不同他忽然想起劉希夷這首《代白頭吟》又想到了玉婷的紅顏薄命。人生無常世事無常,其實每一個人都是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可憐人,被命運的洪流所席卷不由自主踽踽前行。
女兒推開了房間的門探進一個小腦袋,柏言轉過頭笑著衝她招了招手,囡囡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跑了進來,撲上了他們的大床拱著小腦袋轉進了他們的被。曉冉被女兒的舉動也吵醒了,溫柔地笑著將女兒摟在了懷裏。三口人就這樣躺在床上說著笑著,將柏言剛才的感慨衝到了九霄雲外…。
賀興泰一大早就來到了康勝傑的家裏,將精心準備的禮品放好接過康勝傑遞過的香煙,兩個人在客廳裏吞雲吐霧聊起了天。
“傑哥你說我如果現在想入股盤山風景區可不可以啊?”賀興泰見聊得差不多,將此行的目的拋了出來。
“什麼?”康勝傑瞪大了雙眼詫異的看著他,這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沒有過年就到我這裏發瘋,前一段時間求著你投資你他奶奶的愣是沒有給我麵子,現在又跑來主動要求入股,你他媽的是不是玩我。
“嗬嗬傑哥,那個時候我真的是豬油蒙了心竅,沒有聽你的話,古人不是說知錯能改就很善良嗎?我現在就是知錯了,不知道接個能不能幫著老弟辦辦這件事情?事成肯定不會讓傑哥白幫忙的!”賀興泰討好的看著康勝傑,等待著他的答複。
“狗子不是我說你,你早幹嘛去了,當初我嘴皮都快磨破了,你就是抱著銅礦死咬著不放,現在看出有利了?我告訴你遲了,這件事情已經有主了。我看你就別白費心思該幹嘛幹嘛去吧!現在把你的銅礦經營好,將那些粑粑事處理幹淨才是正事。”康勝傑一點麵子都沒給賀興泰留,一開口就給了他個鐵門栓。
“嗬嗬傑哥別介呀!您看我這不是也想為咱們滄源經濟發展多做貢獻嘛!更何況咱們幫裏不幫外如果這件事情辦成了,我送您兩層幹股怎麼樣啊?”賀興泰拿出自己以前屢試不爽攻無不克的的招式。
“狗子這件事情不是我不幫你,主要是有人捷足先登了,凡事總得有個先來後到不是嗎?如果對方不願意在這裏投資我這裏使點勁也許你還有希望,要是一旦簽了投資意向書,我看皇帝老子來了也沒有辦法!”康勝傑的話語裏似有所指,關鍵看賀狗子如何理解自己的意思了。
果然賀興泰眼前一亮笑著說道,“如果他們不願在這裏投資,到時候還要請傑哥多多幫忙,剛才兄弟說的價碼不變怎麼樣?”
康勝傑沒有說話左手蜷起大拇指和中指用另外的三個手指敲擊著沙發的扶手,賀興泰咬了咬牙說道,“三層就三層!”
“嗬嗬,狗子吃早飯了沒有,我讓你嫂子給你做去。”康勝傑笑著說道。
“嗬嗬,傑哥我吃過了,我還有事情要辦!這裏有張卡密碼還是原來的沒變。”說著賀興泰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到了茶幾上。
康勝傑沒有起身隻是坐在沙發上欠了欠身,賀興泰連忙阻止然後笑著和康勝傑的愛人打了一個招呼走了出去。小樣看你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因為你不願意投資,我現在也不至於這麼被動。這可好董柏言這下名聲也有了,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也許就青雲直上了。如果你狗子主導投資這個風景區的開發也許我還能沾個光。你現在求我來了,如果我不拿大你他娘的還以為這件事情容易得很。昨天董柏言和吳繼忠書記到底在幹什麼呢?不行自己得打個電話好好問問。如果真的像昨天他們所推測的那樣,我康勝傑可真的是撞了大運。想到這裏他撥通了市紀檢委副書記的韓文的電話。過了一會兒他放下了電話,臉上的表情遠不如打電話那時的興奮,對方一連串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將他心中的希望之火澆得連點火星子都沒留下,嗨看來自己一晚上的好夢是白做了,他在心中惋惜的長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