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不長沒想到兩個月前省建委龐主任因為收受賄賂被請到紀檢委喝茶去了,這下他隱約感覺到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美妙,最起碼沒有錢拿到手裏美人抱在懷裏喝著茅台吃著山珍那麼美妙。他還沒到還款的日期就提前給龐龍打了電話,意思對方能不能保證如期還款,龐龍在電話手拍的胸脯山響,再三陳諾沒有問題,他這才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放下了電話。好不容易挨到了雙方約定還款的日子,他眼睛一邊緊盯著電腦裏的賬戶一邊給銀行打電話詢問著自己局裏財政賬戶的情況,就這樣他揉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和被電話筒捂得潮熱的耳朵一直等到銀行下班,看著風平浪靜的賬戶他忽然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他用顫抖的手撥通了對方的電話,還好沒有那個不帶任何感情的女人聲音告訴自己對方已關機。龐龍很是客氣說今天有點事情明天一定還上。就這樣一天又一天一日又一日,他每天一睜眼就想著催龐龍還錢,每天一閉眼就夢見龐龍還錢,心情始終在悲喜之間反複的煎熬。
就在感覺自己快要被折磨發瘋的時候,終於在某一天的早晨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龐龍公司的賬戶被紀檢委查封了,他忽然感覺到渾身發輕就好像卸下一副千鈞重擔,就像貝勃規律所描述的那樣,當長時間折磨人們的恐懼成為了現實,那麼恐懼也就成了一種習慣反而泰然處之了甚至有了一種麻木的感覺。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家蒙上被子足足的睡了一天,第二天在饑餓的感召下終於走下床來坐在了餐桌的旁邊,關心他的妻子在一旁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吃完了飯他拍了拍圓鼓鼓的肚皮咬了一根牙簽心滿意足的剔著牙,但是一想到那八百萬手一哆嗦一絲鮮血從嘴角裏流了出來…。
趙鑫明坐在書房裏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回想了一遍,康勝傑答應自己盡力幫忙,但是他本能的感覺對方在敷衍他躲著他而且不願意見到他,畢竟這件事情的經手人是自己,拿回扣的也是自己,可以說跟康扒皮一點關係也沒有。對方一沒有簽過字二沒有證明人隻是動了動嘴,最後這個天大的禍事肯定會落在自己的身上,這可怎麼辦啊?如果董公子真的要將自己挪個地方到時候一切可就全暴露了,什麼高升什麼財源廣進到時候恐怕隻會化為南柯一夢,能留下自己這條命就不錯了。不行我不能束以待斃,他的心裏暗暗打定了主意….。
“小齊來了坐”董柏言溫和地笑著指了指對麵的沙發,齊騰拘謹的坐在上麵雙腿並攏手放在膝蓋上,就像一個規矩的小學生麵對著自己的老師。董柏言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對方,麵色白淨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如果在早些年一個十足的白麵書生。
“小齊啊!聽說你是複旦大學財經係的畢業生,你是幾幾年畢業的?”董柏言和他拉起了家常。
“董書記我是九二年畢業的。”齊騰規規矩矩的回答。
“哦南教授的課很不錯啊!”
“南教授?”齊騰睜大了雙眼詫異地看著董柏言。
“嗬嗬,小齊咱們可是校友啊!”董柏言看著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真沒想到,真的沒想到,董書記原來您是學長!”齊騰興奮地來回搓著自己的手。
董柏言和他聊起來校園裏他們所熟悉的師長和景物以及一些校園軼事,漸漸地齊騰的表情由拘謹變成了放鬆,董柏言看見火候差不多了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小齊啊!我聽說縣裏麵的教師已經有三個月沒有領到工資了這是怎麼回事情你清楚嗎?”…。